一盏茶时间后,黎语颜进了承澜宫。

    贤妃见她到来,笑意婉约:“本宫母亲与黎老夫人是亲姐妹,你本该唤我一声表姑母的。可后来呀,你被镇北王认了回去。咱们这亲眷的关系算是不存在了,为此,本宫伤怀了好一阵子。”

    她上前亲热地拉住黎语颜的手:“如今机会又来了,当不了姑侄,咱们可以当婆媳。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儿子,老四与老七。”

    黎语颜不得不感叹,在宫里斗争多年的女人就是有本事。

    以往差不多撕破了脸皮的关系,如今她还能这般笑脸相迎,这演戏的本领实在是高!

    “娘娘如此说法,北岚甚是不好意思。”黎语颜略略惶恐道,“娘娘也知北岚心悦太子殿下,怎么还能选择他人呢?”

    “你这孩子,就是老实!”贤妃笑容得体,“来人,给郡主更衣。”

    “更衣?”黎语颜不解。

    送她衣裳就送,难不成还要穿上?

    “今日湖心亭秋宴正是为你择婿而设,自然是华服相配了。”顿了顿,贤妃笑得温和,“就算你不选本宫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无妨。如今这宫里呀,本宫主理后宫事宜,自然有这个责任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看了看托盘上叠放着的华服,黎语颜伸手摸了摸,并仔细闻了闻,并无不妥,遂点了头,同意更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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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东宫。

    夜翊珩甚觉体寒,手脚皆比以往更冷一些。

    松果忙唤了凌朗来瞧。

    “先生,你快瞧瞧殿下,从昨儿开始殿下身上比以往更冷了些。这几天天气转凉,咱家还以为是天气缘故,便给殿下披上了大氅,却丝毫不见暖意。”

    凌朗伸手把了夜翊珩的脉搏,沉吟一瞬,道:“殿下体内毒素流窜,照理说殿下并未动情,不会如此。莫非是寒疾真的要发作了,而非其他诱因?”

    闻言,松果急道:“什么破先生,只会莫非么?”

    “你会,你来治!”凌朗气呼呼地将榻前的位置让出。

    两人开始争论,夜翊珩完全无视他们。

    倏地垂了眼眸,前日晚间,他亲了她的耳垂,又见了不该看的女子贴身之物。

    难不成是那些缘故造成?

    见太子殿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凌朗压低声音问:“殿下难不成还是动情了?”

    “前天,殿下做了什么?”凌朗猛地提高声响,“还请殿下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