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没料到,当他带着十万魔魇军来时,她却被迫嫁了别人,成了南渊的皇后……

    于是,他不愿她成了亡国的皇后,背上沦为敌囚的污名,亦或者叛国的罪名,就心甘情愿地退回守关山,陪了她十七年!

    他与修映雪大婚的那晚,耗在山顶,望着南边,烂醉如泥,人们都说,他想要南渊想疯了。

    人们都说,他那天娶的,不是修映雪,而是南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是谁!

    那时候的他,该是有多心碎……?

    一滴泪珠,掉在手背上,好烫。

    凤乘鸾抹抹眼,抬起头来,定了定神。

    不想了,都过去了!

    回头好好哄他就是。

    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

    ——

    关禁闭的日子,七八天一晃而过。

    除了为着跨岁夜宴,来过两拨人试衣试妆,就再没什么人有烦凤乘鸾。

    阮君庭自从那日之后,第二天便消了告假,重新上朝,每天散朝后,又留在宫里,指点阮临赋功课,很晚才回王府。

    即便回去了,也不往那旮旯里挂着红灯笼的屋子看一眼,径直去了观雪楼,每晚忙到几近天明,再在楼中榻上和衣而卧,小睡片刻,便接着再去上朝。

    如此直到夜宴前夜,秋雨影立在书案便替他研磨,思量了一番,小心劝道“殿下,明日便是宫中大宴,王妃按例,该与您一同赴宴,但娘娘她至今尚且不知自己是您的王妃,这明日宴上……”

    阮君庭笔尖一顿,“不管她!”

    秋雨影呵呵陪笑,“王爷嘴上说不管,可这心里,岂有一刻放下?”

    这观雪楼中,书房的窗子,可是一直都没关。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王爷坐在窗边,只要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屋子里是亮着灯,还是熄了灯。

    那边若是不熄灯,他就无法专心于案头。

    那边若是熄灯太早,他就更心神不宁。

    阮君庭的笔就停住了,随手重重向桌上一丢,墨色将公文染了几道,烦躁地向椅背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