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滑落。

    在那锋利的喉尖停顿,晶莹又冰冷着。

    沈周懿手指几乎要僵硬,她探手去摸他的手。

    冰冷的、像是已经死去那般。

    她急忙地打开了暖气。

    本来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想要省点油能以防后患。

    可现在她更担心他出什么事。

    实在是找不到方位,沈周懿果断地转身去后面抱住他,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再忍忍,再撑撑,我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好不好?”

    她这一辈子,能像是如此孤注一掷的时候太少了。

    这个世界从不值得她如此。

    可他是裴谨行啊。

    在她孤独地漂泊在深黑压抑的海面时将她捞起、救出。

    她亦能为他披荆斩棘。

    裴谨行完全没什么反应,只有那胸口在微弱的起伏着,昭示着现在他还尚有生命。

    沈周懿甚至不敢太重的去碰他:“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她摸了摸他的手臂,他无意识地蹙紧眉心。

    在痛苦。

    手臂是断了的。

    沈周懿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单薄的衬衫脱下来,看了看他那只手臂的情况,已经有了出血点,里面怕也是不妙,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个可以固定的空心管,将自己脖子上的丝巾摘下来,把裴谨行的手臂捆绑固定,能最大程度的急救一下。

    做完这个过程她几乎已经冒了一身的汗。

    手机的信号接近于无,想要定位几乎是不可能。

    又将裴谨行身上的棉服裹紧。

    她才转身回去驾驶位,启动引擎再次出发。

    远方有狼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