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最重要。

    脑海之中千回百转,越朝歌终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便知碧禾的慌张不无道理。

    隔着重重纱帘,她隐约能看见来着一身劲服,冠发高束,额前两抹发丝迎风飞舞。明明置身于此,又像是昂然立于世外。

    他没有动。

    这一点让越朝歌眸光微亮。

    她撩起榻上的轻丝罗帐,斜斜往枕上一靠:“你还不动手?”

    香肩半露,肤色莹泽。

    刺客身形明显一顿,随后,一抹寒光闪过。

    碧禾大叫一声,猛然蹿起,张开双臂护在越朝歌身前,一双眼睛闭得死紧,赫然是视死如归的架势。

    越朝歌心也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卷起锦被,蒙住碧禾压到榻上。

    “铮”地一声,那抹寒光破开悬挂于榻前的金铃铛,狠狠钉入梨花榻上。

    入木三分,飞镖镖尾嗡嗡震颤。

    破碎的铃铛落到地上,铃铃脆响。

    越朝歌大气也不敢出,握着匕首的青筋毕露。

    半晌,锦被外面再没有半分动静,反而护卫的搜寻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她缓缓掀开被子,转头一看,纱帐之后已经空空如也。

    她起身,目光四处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护卫不敢擅入她的寝殿,护卫队队长站在殿外,朗声道:“殿下,今夜刺客来袭,您是否有恙?”

    越朝歌没有回答。

    她下了榻,赤足踩到黑玉砖上,丝丝凉意沁入足心。

    刚伸手要去够那抹飞镖,碧禾出声提醒。

    “长公主,”碧禾也起了身,立于她身后道,“小心镖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