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静谧,偶有蛙声,掌珠抬高灯笼,寻找萧荆的身影,“老人家?”

    萧荆听见动静,从杆垛里走出来,“小丫头。”

    掌珠跑过去,将葱油饼和水囊递到他手上,“我来晚了,您饿了吧?”

    萧荆席地而坐,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葱油饼,又灌了一口水,“你今天上哪儿去了?”

    掌珠跟着坐下来,把灯笼挂在稻草人上,“我去...游船了。”

    萧荆转眸看她被灯笼映亮的侧脸,“怎么愁眉苦脸的?”

    老人家语速不快,并没多大兴趣,似乎单纯是为了聊天解闷。

    掌珠曲起腿,双臂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哑声道:“邀我游船的公子哥是登徒子。”

    萧荆咬饼的动作一滞。

    与其说掌珠是在对他倾诉,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我的养母想让我攀高枝,对方品性极差,见色起意,幸得被人搭救。”

    她吸吸鼻子,心头涌上一股委屈。

    萧荆放下饼,嘬了一下腮肉,锐利的双眸含了点点深意,“欺负你的公子哥是哪户人家的?”

    掌珠摇头,“算了,您安心养伤,别为我的事操心。”

    “你算我半个救命恩人,我能不管?”萧荆重重哼一声,气场极强,“告诉我,是哪家龟儿子欺负了你?”

    掌珠真不想让一个老人家替自己出头,况且赵家在村中家大业大,没人敢惹,“欺负我的人,被救我的贵人带走了。”

    贵人?

    萧荆挑挑眉,还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你明天拿着我的黄玉扳指,去趟县城,找...…”

    没等他讲完话,掌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来回翻找兜衣,黄玉扳指好像不见了。

    画舫上,萧砚夕靠在凭几前,单手撑头,把玩手里的黄玉扳指,凤眸熠熠,透着一丝寒意。

    老侍从张怀喜走进来,“主子,到岸了。”

    萧砚夕懒懒眨眸,把黄玉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起身披上鹤氅,高挑的身姿宛如劲松,“这是哪里?”

    张怀喜笑呵呵,“爷忘了,这是前半晌,咱们途径的多雨村。”

    萧砚夕挑眉,由扈从扶着下了画舫,负手站在岸边,仰望一眼满天繁星,随即瞥向身后的一排扈从,拿出随意作的画像,“半个时辰内,把这丫头找出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