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元赶紧绕过屏风走进内殿,立刻就看见常梓逸提着剑,站立在屋子中间,而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梳妆镜前,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

    潘景元觉得她很面熟,端详了片刻后,才发现她的长相酷似已故太子妃梁玲玉。

    "我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的回答很僵硬,那张脸,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剧烈的情绪。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仰望着常梓逸。

    "我再问一遍,悠然的母亲呢?"常梓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里的眸光,也像是凝结着千年寒冰。

    "该去问太子,而不是来向无辜的我兴师问罪。"唐宛如尽力表现出理直气壮和无辜,但说完这句话时,她还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常梓逸一步步走向她,潘景元想要去劝阻,却发现那女人看着常梓逸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复杂情绪。

    这乱成一团麻的状况让景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想先观察观察再说。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常梓逸忽然向唐宛如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虽然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作为一个有着正常心智的成年男人,见到这种情况,下意识的反应,肯定是想先救人性命。

    可他刚要上前,就听见常梓逸冷冷的吐出一句:"过来我就掐死她。"

    说着,他还真的加重了手里的力度,吓得潘景元赶紧停住脚步。"我说大侄子,有话好好说,先别这么冲动。想想爹,爷爷,和躺在我家里那位……"

    常梓逸没理他,只专注于"欣赏"唐宛如在他手里挣扎求生的丑态。就像在看一条即将被自己捏死的毒蛇。

    唐宛如活到现在,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接近死亡的经历。

    所以她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拼命去扒拉他的手,拼命喘气,拼命做着一切徒劳无功的挣扎。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快断了,大脑也因为缺氧而变的有些意识模糊,而眼前这张脸却始终冷酷残忍,丝毫怜惜之情也无。

    她这才用仅剩的一点点气力,用嘴巴发出无声的两个字:"我……说……"

    常梓逸一松手,她倒在梳妆台上,拼命咳嗽。雪白的脖子上,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而常梓逸也并非身而退,那只手已经被她抓出了几道殷红的血痕。

    潘景元在一旁暗自腹诽:这俩人都挺狠呐!

    "在……在……后院……柴房……"唐宛如好不容易才捂着脖子喘匀了气,因为怕对方再次袭击自己,便赶紧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答案。

    "带我去找。"常梓逸冷声要求道。一来,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二来,他知道自己前脚一走,她后脚便会开溜。

    既然悠然的事情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么她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在唐宛如和新莲的带领下,常梓逸和潘景元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后院的一间偏僻柴房门前。

    看着如此恶劣的环境,打开门之前,常梓逸用仇视的目光瞪了唐宛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