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人如果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年轻的时候有悍不畏死的勇气是好事,如今的你也让爸爸

    很骄傲。等你老了就明白,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仇恨、谈恩怨”。

    说道勇气,胡惟庸鼓起勇气看着儿子的面庞,心里阵阵刺痛。

    说完这句话,胡惟庸没有再说话,他的一生,底层打拼的勾心斗角经历过,上层的阴谋诡计也经历过,非常清楚该如何层层递进的击破对手的心里防线。之所以直到现在才说出陆晨龙,就是要一步步瓦解胡明心中的执着。

    只是面对眼前这个对手,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哪怕搬出了陆晨龙,他也知道并不见得有用。

    “不”!胡明猛的睁开眼睛,目光如炬,面色刚毅。“我不认识什么陆晨龙,我只认识陆山民”。

    胡惟庸再次低下了头,他这一生很少有过沮丧,今天面对儿子,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他们找过我,想不想听听他们开出的条件”?他对胡明的反应并没有太过意外。

    胡明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惟庸,对于影子找上门,他也并不意外。

    “好啊,我倒要听听他们给你开出了多大的筹码”。

    胡惟庸别过头,内心丝毫不比胡明好受,他为儿子的勇气和坚毅而自豪,也为儿子的愚忠和固执而无奈。

    “不是给我开出筹码,是给整个晨龙集团开出了筹码,包括陆山民和陆晨龙”。胡惟庸缓缓道:“第一个条件,陆山民入赘韩家。第二个条件,晨龙集团民生西路系的高管全部退出董事会,对方会以高于市场估值的价格收购他们的股份,这部分钱足以让他们好几代人富贵一方”。

    “呵呵,剪掉山民哥的羽翼,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好一招釜底抽薪”。

    胡惟庸摇了摇头,“有韩家女婿的身份庇护,可保后顾无忧”。

    “你刚才说太平要么是打出来的,要么是花钱买来的,这就是价钱”?

    “民生西路的人一天掌权,就与陆山民掌权没什么区别,不去除他复仇的资本,他们岂能安心,他们虽然是大人物,但心眼却是最小的一撮人”。

    胡明紧紧的盯着胡惟庸,“你刚才说我们不算民生西路派系的,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必退出晨龙集团”?

    胡惟庸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茶盏。“总得有一个老人看着,否则一下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晨龙集团会不稳定。这样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没猜错,对方是不是许诺让你来掌权晨龙集团”。

    “呵呵呵呵、、、、”胡明连连发笑,笑声越来越大,胡惟庸的心也随之越来越痛。

    “儿子,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这样对陆山民好,对整个晨龙集团的人都好,对、、你也好”。

    “我”?

    “我在扛几年,你在历练几年,到时候你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