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做事这般鲁莽,怎么侍奉小姐。”

    说话间眼神瞟到了凤洛灵身上,赶巧不巧与后者问询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尴尬的用手拖了拖发髻。

    这话明着是在训斥巧儿,但实则觉得话里话外在指屋内正主。

    凤洛灵自是不傻,将梁妈妈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确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如此看来方才的回答,并未如她之意,这才让其心生不喜,但碍于某种原由才不好与自己发难。

    尚若真的如此,她们二人目的相同夏千琴为何要嘱咐小心此人,看来要想弄清此事,只能去寻她。

    巧儿越过梁妈妈肩膀故意撞了下,她自小跟着小姐,若不是凤家变故,怎会沦落到被一个老鸨说教,小姐时常交待寄人篱下,做事要收敛些,如若不然岂能让梁妈妈这般嚣张。

    “小姐…”

    凤洛灵赶忙朝她递过一个眼神,巧儿心领神会读懂了她的意思,换了个说法。

    “方才那位公子,约你去城西船坊共赏美景,还说有贵重物件在他那里,你若不去,便丢进河水中。”

    凤洛灵双唇抿成一线,对巧儿的应变甚为满意,只是这物件…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头顶的枯树枝,又觉不妥,手摸索到藏在腰间的玉牌,暗暗取出藏于袖中,还好梁妈妈始终侧着身子看着巧儿,未曾注意过自己。

    “巧儿,我的玉佩去哪了?”

    “小姐,你那玉佩都是贴身保管的,你且仔细找找。”

    一提玉佩梁妈妈倒是紧张了起来,将身旁的巧儿一拽,几步窜到凤洛灵的面前。

    “凤丫头,那玉佩是不是在那公子手上,你快去讨回来,万不可耽误。”

    凤洛灵坐在轿内,手中摩擦着玉佩,这玉佩是爹临终前几日交于她保管,为何梁妈妈比她还看重此物,关于玉佩的回忆一点点的涌入脑中。

    犹记得那天的日头很烈,晒的她只想躲在树下纳凉,却被爹带到荒郊野外的祖坟足足烤了三个时辰,临走的时候,爹将这块带着丝丝凉意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上,没有说一句话。

    这玉佩她也是研究了许久,不论从质地,品相,雕工上都算不上佳品,贴身保管只因它寄托着自己对爹娘的挂念罢了。

    现如今看来,这玉佩定是藏了她不知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梁妈妈知道。

    “小姐,我们到了。”

    凤洛灵将玉佩重新贴身收好,撩起轿帘从狭小的轿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欸!这不是花满楼的有名的舞姬洛灵姑娘吗?”

    “可不是嘛…瞧这脸蛋,瞧这身段,等爷爷我发达了,定要将她赎身关在屋内夜夜笙歌。”

    耳畔的污言秽语,从凤洛灵的脚落地开始,一刻都未停止,她虽蛰伏在花满楼中,见多了这类人,但只要有机会,总是要这些逞口舌之快的伪君子身上讨些利息,至于利息多少的问题,全凭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