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新,眉毛胡子一大把,后脑勺的头发也不少,只有额顶光秃秃一片,正是熟悉的落合馆长。

    此时,他眯着眼,微笑着向小兰确认:“我也很喜欢这幅画呢!”

    “不对,应该是这里的作品,您全都喜欢吧,落合馆长。”徐然已经迎面走了过来,面带微笑,“我想这里的作品,在您眼中,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吗?”

    “请问你是?”看着眼前陌生的黑发少年,落合馆长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则是欣喜。

    像是知己一般,对方的话,一下子触及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打断你们的谈话,真是失礼了。不过,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徐,单名一个然字,是您想要交谈的这位小姐的、所在学校的一名老师。”

    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徐然在之前与那些高层的博弈中,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甚至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虽然对艺术这方面的领域不太了解,但从您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您是一位选择把一生都奉献给它的苦修士!”

    也不能说是故意抬高落合馆长,在徐然看来,这就是他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哈哈,是徐然君,对吧!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知道了在下的薄名,但还是要说一句,您真是谬赞了!鄙人实在是受之有愧!”

    捋捋自己的胡子,落合馆长也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已经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特别是在美术馆的前任主人将它转卖给别人之后。

    “喂,那边的那位!”一心两用之下,徐然也在注意着另一个美术馆里另一个重要龙套的举动,然后在必要的时刻选择开口提醒。

    “没错,说的就是你。”他用手指指了指那个人,尽管对方一脸茫然地走过来,甚至还有些恼怒。

    几乎在所有地方,用手指指着别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但徐然还是毫不客气地做了。

    “你刚才是不是打算移动那一副油画?所以,为什么不戴手套!?作为处理作品的原则之一,带手套可是基本常识啊,喂!”

    “洼田,是这样的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徐然的话吸引过去,等到听清楚具体的内容,落合馆长原本和煦的脸上也是浮现出吃惊的怒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不用做了。饭岛,这里都交给你了!”

    有些痛心疾首,他随即向另一边还在忙活着的、身形有些微胖的男人叮嘱道。

    仔细叮嘱完,落合馆长又转过身,身形微微前倾,朝着一旁的毛利兰等人躬身道歉。

    “真是抱歉,底下的员工素质参差不齐,让你们见笑了!”

    “特别是徐然君,就更不应该自谦了。即使对我们来讲是常识,但一般人也不会花心思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还说您不懂艺术!?”

    “呵呵,落合馆长过誉了,我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真心实意的称赞,远比虚情假意的讨好听上去要舒服得多,尽管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但徐然心里其实早已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