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洗劫周家,东西可能更多,必须让他们看到什么是规矩,不然队伍只会越带越散漫。

    韦驼子慢慢上前,掏出了匕首,他没有当即就动手,而是先回身看了看后来的这些弟兄们。

    “弟兄们!三爷仁义,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杨家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也多,咱们管饱的吃食,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银子堆出来的,昨晚弄到的东西不少,我也看见这两个兄弟夹带了,就权当没看见,这事我做的不对!

    弟兄们!你拿一些他拿一些,你拿的多他拿的少,就没有规矩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没规矩了,杨家还敢用我们吗?以后怎么过?信义是个啥,你们清楚吧!记着这个教训!”

    说完这些,韦驼子先把自己左手的小指头给切了,然后一人一下,送走了那七位夹带藏私的。

    地上横尸的七人,确实让一众刀手警惕了起来,有些事没个榜样,谁也不知道标准,现在有了,这样的毛病以后就会减少一些。

    火候到了,杨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把更改计划的事说给了几位小头目,让他们抓紧时间,演练了两遍,剩下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吃一顿热饭休息一下,许多人很可能去了就要回不来了。天色半明半暗的时候,杨猛进入篷车,带着四百多人的马队,开始往周家赶去。

    到了周家附近,时间刚刚好,周家的炊烟正旺,显然是到了开饭的时候了。

    趁着夜色,负责攻坚的小队,弓箭小队,还有五十精锐刀手,就离开了马队,在周家的院墙之外,隐蔽下来。

    剩下的一百多人,照顾整个马队,正好也有个马帮的样子,杨猛让人把车停在了周家门外。

    杨家大马帮到了,周家也热闹了起来,不仅周家需要便宜的货物,周家的一些仆役、庄丁,也想占个小便宜,这些东西到了县里,价格就高了,有便宜的谁会多花冤枉钱。

    “来个管事儿的,进去知会一下周老爷,就说昆明杨三来拜会!”

    这些话都是杨猛和手下人合计好了的,这周大牲口八成不会起疑的。

    “呦!三爷!稀客稀客,您怎么到寒舍来了。”

    宜良典史的事情,让周士清提高了警惕,这货远远的就开始大声喊话,脚步却停在了原地。

    “看完了热闹,准备回昆明,没想到路上碰上了马帮的这帮崽子,听说他们把货物存在周老爷这里了,杨三是特地来致谢的。天也晚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就不进去了,还请周老爷见谅!”

    以退为进的法子如果不好用,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想要活捉行伍出身的周士清,杨猛的心里也没有把握。

    “三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过门而不入,岂不让人笑话周士清没有礼数?我这人就好个面子,不知三爷能否赏光,咱们到里面小酌一番。”

    都说昆明杨三郎是个蛮横的主,可今天两次见面,周士清却不这么认为了,说话有理、礼数周全,可能别人是因为他那强悍的体型,才得出的谬论吧!

    “谢过周老爷了!杨三仓促而来,也没备下什么礼物,还是改日再来吧!改日再来,告辞了!”

    “嗨……三爷,咱们两家谁还差那些俗物,来来来,咱们进屋详谈,也让老夫看一下昆明杨三郎的豪气!”

    “还是算了,家里老爷子说过,为了不让杨三惹祸,身后的这些尾巴,要一路跟着,这么多人就怕给周老爷惹出麻烦!”

    “这话怎么说的,我周家别的不多,就是粮多,招待这几个人,能吃穷老夫,还是能喝穷老夫,咱们就别推辞了,不然饭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