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桥头的碑文,这霁虹桥建于明成华年间,是云南与缅越泰印交流的必经之路,也是进出滇西南的一道门户,好在这沈振达没有真疯,不然截断了霁虹桥,永昌之事,就难办了。

    详细的观看了地形,杨猛也有了夺桥杀敌的方案,自己带来的那四门臼炮,也有了用武之地,两门掩护督标夺桥,两门堵住平台上练匪的退路,只要过了桥,练匪来多少死多少。

    霁虹桥的跨度有一百多米,十六条承重铁索,跨越了五六十米的澜沧江,离江面二十多米的高,看似平静的澜沧江江面上,却有不少的暗影,看来这里的水情也比较复杂,掉下去基本就没救了。

    铁索的型号不小,一个锁扣足有一尺长短,承载力没问题,杨猛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夺桥了。

    上了桥关的二楼,对岸的情形一目了然,那边出了几百亩的平台,后面也是山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自己要想个办法,把沈振达引到这平台之上,一战建功才是正理。

    找来几个嗓门大,杨猛就对着对岸喊起了话:

    “告诉沈振达,当年夺他双耳的杨三爷来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

    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了枪声,无数的铅子儿,打的石质的关楼,‘啪.啪’作响。

    “操!永昌的哨练怎么会有抬枪?”

    杨猛的话头刚落下,一声轰鸣在对岸响起,这他妈是火炮。

    “妈的!永昌的绿营也反了,老子不杀光了这帮王八蛋,就不姓杨!”

    刚刚那一炮虽说打偏了,可也吓出了杨猛的一身冷汗。仔细的一看,两门几千斤的铁炮,就坐落在对岸的两个草棚子里,刚刚上面盖着油布,这下看清楚了,绝对是永昌绿营的铁炮。

    看了看弹着点,显然对岸的炮手,是经过训练的,虽说没打中关楼,但也差不了多少的。

    火炮、抬枪。看来贵州兵也知道对岸的厉害。所以在山下的平地扎营,沈振达这王八蛋,倒是有本事,永昌的绿营竟然也被他给收了。

    “回去!”

    平定永昌的难度加大。杨猛的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没想到永昌绿营竟降了沈振达。兵不如民,这大清朝廷还玩个屁啊!

    永昌的哨练有了枪炮,这夺桥的难度。就成几何倍数的疯长了,督标是新军,就怕他们到时候胆怯,被沈振达抓住机会,用火药炸断霁虹桥。

    看来明天的战事,自己也得上了,不然督标的人手没有主心骨,万一败在了霁虹桥头,这沈振达还不知得猖狂成什么样呢?

    攻坚战,就跟混混互砍差不多,双方都是在玩命,就看攻坚一方的战心如何了,战心可用,胜算就在,一旦怯战,必然失败。

    回到扎营的地点,杜伏虎也回来了,贵州抚标的那几个将官,除了大半的骨头架子还在,皮肉早就没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各寨的情绪如何?”

    杨家虽然在滇西建了不少农庄、武庄,但永昌一带却是空白,这次贵州兵劫掠,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情绪尚可,多数寨民一听三爷来了,都嚷嚷着要劳军,被我给拒绝了。”

    “嗯!做的不错,配枪的那二百尖兵,让他们提早吃饭,早早的休息,明日里有一场恶战等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