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月不见,她们好像有些疏远,又好像更亲近了。

    究竟是何原因,谁也说不上来。

    曲今影照旧有礼有节,一声万岁比以往多了少许软糯。

    至少卫燕思这么认为,怕是梦没完全清醒,生出的错觉。

    “此地不宜久留,朕长话短说。”

    卫燕思坐在黑漆漆的长廊下,拿出一个巴掌长宽的精致小木盒。

    交由曲今影打开,里头躺着一纸信笺,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看清上面潦草的字体。

    卫燕思:“县主聪慧,应该猜得到母后的心思,强扭的瓜不甜,朕不会勉强你,又没办法忤逆母后,你收好这封手谕,到了殿选那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拿出来。”

    “万岁……费心了。”曲今影睫羽微颤,似乎积攒了某种情绪的胸口,明显起伏着,有如潮水涨涨落落。

    “为人民服务。”

    “妾身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万岁。”

    “瞧瞧你又跟朕客气了,”卫燕思嗔怪道,“如果要报答,日后万事都别跟朕计较,留朕一命就成。”

    话说得挺严重,曲今影不明所以:“妾身惶恐,万岁何出此言?”

    卫燕思鼓了下嘴,带有几分顽皮之意:“说笑的。”

    该交待的全交待了,大家都陷入沉默,卫燕思挠挠腮帮子,决定再尬聊两句就回养心殿。

    突然,一尖细的嗓音拔地而起

    “谁在那?”

    “不好,是冷宫守夜的太监。”春来大惊失色,急忙吹灭两盏灯笼。

    “他一个人,我们四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卫燕思大无畏道,“你去送点银子,糊弄过去呗。”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坏在出来的急,没带钱。春来淘遍全身,半个铜板也没有,厚着脸皮求助曲今影。

    “我也没带钱。”曲今影道。

    那守夜的太监重复了一遍问题,语气相较于之前更加严厉,抬脚走了过来。

    春来瞧出她们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位主子,这冷宫的娘娘疯的疯,傻的傻,经常死人还闹鬼,守夜的太监有——”

    嘭嘭嘭嘭!夜阑人静,一串震耳欲聋的打击乐,震的所有人心肝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