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妈妈眼珠滴溜溜的转,变出一副亲昵的表情,在围裙上擦擦脏乎乎的手,走近几步,与她夹角而坐。

    两腮的肉抖了几抖,笑问:“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卫燕思可不好回答,担心再传出不利于曲今影的流言蜚语来,敷衍说是渤山王家的帐房先生,来打理粥棚的,这会儿来替渤山王向清慧县主传句话。

    “公子气度不凡,不像帐房——。”

    “司马妈妈在忙活什么?”

    “嗐,奴婢会的不多,无非搭两个新灶台,灾民太多,粥熬不过来,多两口锅也好嘛。”她语速极快,话题一拐又往卫燕思身上攀扯,“公子官话说的漂亮,考过功名?”

    “这……”

    啪!

    风禾把剑拍在她茶碗边,沉声威胁:“甭打听我家公子!”

    一阵杀气,凉飕飕的沿着脚底心直窜上天灵盖,司马妈妈嘴唇吓白了:“聊点话……至于嘛……”

    她暗自啐了一口,哆哆嗦嗦回到一堆掺了水的泥石旁,拿起长棍搅拌,视线不离卫燕思,找了个视野开阔的角度,紧盯着人不放。

    棚内的气氛变得尴尬,不再有别的下人来搭腔。

    卫燕思估摸那司马妈妈在侯府的地位不低,下人们轻易得罪不起,所以刻意拉开跟自己的距离。

    嘚!

    她本就惹曲今影不快,这下连人家的家仆也得罪了。

    好在这种场合有春来应对,他拿出刚买的零嘴铺上桌,吆喝大家一起吃,场面转瞬就活络了不少。

    没有主子在场,下人们偶有偷懒,吃起零嘴,围着卫燕思笑闹成一团,兴致到了,神秘兮兮的讲起侯府的八卦。

    从大房主母去世,讲到二房妾室夺权,再到三房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嘻嘻哈哈,好不精彩。

    卫燕思听的入迷,原来曲今影贵为县主,后宅的生活也难得圆满融洽,便打听起曲今影的喜好,得知她最喜欢干的事是磕瓜子。

    卫燕思挺意外的,笑说:“这姑娘怪可爱的。”

    可爱姑娘一袭鹅黄色的漂亮衣裙,由小杨柳陪着,袅袅挪挪的立在粥棚外,面容微愠。

    小杨柳代她发话:“县主一不在你们就偷懒,太久没尝家法的滋味了吧?”

    大家作鸟兽散,缩紧脖子,各归各位。

    小杨柳骂完人方才看见卫燕思,几回相处,她把卫燕思的脾气摸得七七八八,才不怕她是那臭名远扬的昏君,没好气道:“您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