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屁股露出来怎么办?

    想一想就羞耻得脚趾蜷缩,能原地扣出一套三室两厅。

    他宁愿穿条宽松点的裤子,把尾巴藏里面,可是行李迟迟未到,妖网上逛了一圈,也没见卖衣服的,估计是裸奔的妖怪基数太大,这种店早早倒闭了。

    应棠看着不修边幅的自己,长长地叹气。

    应棠忽然想,这样晚上怎么去找谢先生,谢寻和自己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从容不迫有风度,清清楚楚工工整整,连衬衫的皱褶都那么好看。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玫瑰酒色泽浓艳,味道清甜,应该也不容易醉。

    应棠坐在窗前,做他的兔毛毡,时不时啜一口清酒,他太过专注,没在意时间,等到太阳西落时,手中的垂耳兔已经逐渐成型。

    最后给兔子屁股加上短短的小尾巴,应棠捧着掌心里的小兔子,对着窗外的光满意地看,爱不释手。

    玫瑰酒滋味绵长,空了大半瓶。

    应棠见天色已晚,捧着兔子站起来,却觉得脚底轻飘飘的,屋子开始摇摇晃晃,在他眼睛里打转儿。

    ……

    谢寻晚上从公司回来,应棠还没开播,他从院子一路穿过大厅,走到厨房,灯火昏暗,不像有人在家等他的样子。

    谢寻怔了一下,走向应棠的房间。

    睡了?

    他借着月色,看见阳台外面挂了几件衣服,洗得皱巴巴,歪歪扭扭地挂着,皱眉快步掀开床上的被子。

    也没瞧见小狐狸的睡颜。

    窗户忽然吱呀一声,谢寻若有所觉,抬头看过去。

    小狐狸趴在推窗上,窗户被风吹得轻轻晃,两只短圆的前腿紧紧抓住窗沿,晃悠着就要掉下来,他打了个呵欠,眼神懵懂,不带恐惧,软乎乎的后腿在空中一蹬,重新站稳,扭着肚腹打了个哈欠,像一团流动的赤红。

    谢寻走到窗边,对他张开双臂,眉心微微蹙着。

    “应棠,下来。”

    小狐狸圆圆的眼睛忽然亮了,亮晶晶地看向谢寻,热切又无辜,叫了一声,跳进他怀里。

    他带着身体本能的警觉,却又信任谢寻,微阖着眼睛,慢慢地在谢寻怀里酣睡,身体不可思议的软,前爪无意识地呼在谢寻胸口,谢寻能感受到它的温热起伏,毫不设防地打着小呼噜。

    谢寻闻到他身上的气味,眉头微扬:“喝酒了?”

    狐狸歪着头,没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