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百上千的叫好声中,项济的朗笑喝好之声无疑是最为洪亮的,项神亦是难得赞叹道:“以师弟如今的武艺,必然能进前百之位!”

    呼延亦是不落人后,大笑赞道:“南宫师兄这一手刀法,真让师弟我大开眼界!好!”

    南宫胜而不骄,依旧从容自若,便朝自家师兄、师弟抱拳,含笑道:“过奖!过奖!呵呵,承蒙各位吉言!南某定当全力施为,为我刀魔门扬威!”

    随后半响,倒也有三个不自量力的后生倏然跃上古台,接连口出狂言,竟敢连南宫都不放在眼里,对于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南宫自是无甚好脸色,随手一刀便让其重伤飞落下台,模样比先前裕绪还要狼狈,看来他先前对阵裕绪时,的确给他留足了颜面。

    至于其余的旁门真传弟子,倒也有自知之明,未曾上去自寻出丑,便让南宫这高台站得稳固。眼见这一幕,项济、项神早已放下心来,陪呼延、南宫闲聊半响,这便漫步而行,查看其余古台的情形去了。

    呼延却是懒得动弹,便在这古台斜角处倚墙而立,与南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时而说些玩趣话,无非是陪南宫打发时辰罢了。

    许久不见有人上台邀战,二人实在无趣,便觉得这时间过得极慢,似是过了许久,苍穹这三粒红日才爬到头顶,算算还有个三、五时辰,今日这道比千位之争才算落幕,二人更觉百无聊赖了。

    正自闲得骨头发痒,呼延便在台下跃跃欲试,打算上台去与自家师兄比划比划,活动活动手脚,也打发这难熬的时辰,忽而便见得人群如潮水般散开,迎面走来两人,正向南宫驻守这古台而来。

    呼延凝神望去,却是剑魔门那真传大师兄李隆,领着守穗漫步踏来,这便叫呼延心神一振,警惕朝二人望去。

    “哈哈!这不是刀魔门的新晋真传与南宫同道么?倒也真是巧了!在这里遇上了!”

    这话的确是句客套话,哪里来的巧与不巧,这千座古台的事情,哪里瞒得过李隆这等耳聪目明之辈,此刻自然是特意前来,却是不知有何目的。

    虽说客套话,李隆却丝毫不客套,大咧咧挤开围观众人,便自咧嘴大笑着凑到呼延神色,一点儿不见外,便与呼延搭讪开来,“听闻刀魔门的新晋真传,却是刀圣嫡传血脉,一手刀法惊艳绝伦,日后更有技压群雄之势!倒与我这小师弟堪称一时瑜亮啊!哈哈!就是不知你二人参与这道比之时,会是何等热闹?”

    这话里的意思颇多,却是将呼延的身份开诚布公,向围观众人似是无意地袒露出来,立时引得暗中惊呼、抽气声不绝于耳,再望向呼延的目光,便多了艳羡、嫉恨、贪婪的神色。

    李隆哪里是无意,分明便是刻意为之,其心不轨!

    呼延却是毫不示弱,昂然直视李隆,面上寻不到半分怯色。兀自与李隆瞪视片刻,他这才略微转头,将那高傲目光投在守穗身上,冷笑道:“昨夜里未曾分出胜负,我倒想与你相邀,待得千年之后,再到道中大比之时,你我定要在这古台上分出个高低来!你可敢应战?”

    “何须等得千年!”

    守穗那淡漠眸子忽而乍现精光,似是刹那间战意汹涌,紧盯呼延双目,傲然道:“这时便可再战,今日就能分出胜负!”

    朗喝间,他手臂倏动,一眨眼利剑已在手中,这冷峻小生的气势便猛然大变,锋锐逼人,锐不可当!

    虽说仅是眼识身境的修为,可他这倏然爆发的锋锐气势,便连南宫亦看得神色一惊,哪里还敢小觑了这剑魔门的新晋真传。清晨来得匆忙,他却是不知昨夜之事,此时才听三人对答之言,隐约猜出昨夜里自家这十三师弟与这剑魔门新晋真传曾有一战,竟是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不由更是震惊。

    这十三师弟的本事,他南宫自是清楚,一手十分火候、炉火纯青的高等刀法,若是他与十三师弟修为相若,便自承不敌,自认断断不是自家这十三师弟的对手,亦对十三师弟抱有厚望,惊为天人。

    谁曾想这剑魔门却也是好本事,不知何处寻来这一个号称剑圣嫡传血脉的小子,正是与自家刀魔门争锋相对,昨夜里竟能同自家这十三师弟打个平手,想来这剑法亦该是十分火候的高等剑法,也是天纵之才,说不得日后便是自家刀魔门的劲敌,自然不可小觑。

    南宫一怔一惊,便未曾留意这局势变化,自家这十三师弟亦是个火爆脾气,哪里经得起旁人如此挑衅,就在他恍惚失神的刹那,已然银刀在手,便真要同这剑魔门的小子当场一战。

    “十三师弟,不得胡闹!”

    待得见这一幕,南宫立时厉声喝止,摆出师兄的威严来,欲图阻止这一场无谓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