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呼延笑得诡谲,却是不置可否,“凡事皆有可能,我也不过是妄加猜测。如今这酒席之上,我便是随口一说,你也就随意一听,闲谈罢了,切勿当真!师弟,你便说说我这万一成真,你与我师弟媳妇又该何去何从?莫非真要苦等那剑魔神主一句应诺,相思煎熬至死么?”

    这一问却让南宫如遭雷击,脑中轰然炸响。南宫自是聪颖之人,岂能听不出呼延暗指,这最后一问俨然昭示了剑魔神主多半已然陨落,可说是显而易见的暗示了。

    “若是剑魔神主真的……遭难陨落,我与月红该何去何从?莫非真就苦等终老么?”南宫迷惘失神,喃喃自问。

    他本不愿相信这荒诞之谈,但听得呼延几番暗示,神情颇为真挚,饶是荒诞不经,他也渐至信了八分。

    若真是如此,他与月红之事就变得极为简单,亦或是更为艰难。

    艰难是这事情万难出口,连他都尚且还在半信半疑,自是更难说服剑魔门下弟子相信这荒诞之言,说服不了剑魔门弟子,他这亲事便依旧胶着,自此再无成功之日。

    若说容易,也还真就容易至极,无非抢亲、掠人、私奔诸般种种下等手段。要是能说服了刀魔神主,让其相信剑魔神主陨落的秘闻,恐怕这剑魔门便要旦夕覆灭,到时自是也能成就二人美事。

    手段倒是颇多,且用来定是顺畅,只是这建立在剑魔神主果真已陨落的基础之上,对于呼延这番似是而非的话,信是不信,对南宫而言干系甚大,他真不敢轻易定论。

    呼延有心提点之后,便任由南宫兀自苦思,转而又朝周遭师弟谈笑风生,偶尔扫过南宫,却全然不理会他那哀求目光,将这难题彻底交由他自家去抉择。

    待得片刻,南宫面上犹疑渐去,慢慢露出坚毅之色,呼延咧嘴一笑,便知晓他已然拿定了主意,立时心怀大畅,起身大笑道:“来!众位师弟,我等再行满饮此杯!”

    “多谢大师兄!”

    众人紧随着纷纷起身,双手捧杯与呼延接连脆碰,待到南宫时,那笑容分外感激,呼延却是摇头失笑,再未言语,率先领头一饮而尽。

    “痛快!哈哈哈……难得这般痛快!希望明日这一战,众位师弟亦能扬我门威,再行欢庆!”

    “谢大师兄吉言!”

    “哈哈!再来!”

    一夜宿醉,直至黎明,众人归房休整片刻,各自逼出酒气,心念转瞬便又恢复了清明,由呼延为首领路,再度朝道比之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