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变了。

    道士们也不是没努力过,他们对齐礼进行了长达三年的劝说,他们希望齐礼能够重担重任,希望他能够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也希望他可以有一天接过三祖山这面大旗。

    可齐礼最终却只是推脱着,缩在了自己的这一方小院中。

    如果他没有杀死季乌还好,道士们也只当他是修为无法精进,所以不能为这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可他却一出山就做了这么件惊天地的事,道士们变得无法原谅他。

    能力不足的人每天都在用生命来换取凡间平安,有能力的人却用这力量来解决个人恩怨。

    这叫人如何原谅!

    时节无法评说齐礼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他对齐礼多少有些私心,他宁愿相信齐礼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他不认为齐礼是个这样自私的人。

    可他却无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因为齐礼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身上。

    那远方的青山,似乎已经带走了齐礼的魂。

    那块写着三祖山的巨石已在眼前,时节知道自己是时候和齐礼道别了。

    他并未开口。

    因为他没机会开口。

    齐礼只是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冲着青山的方向驾云而去。

    那片山中究竟有什么呢?

    时节不禁沉思起来。

    “爷,您要去哪儿?”

    时节错愕地回过神来,面前的是个车夫。

    这车夫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三祖山上全是道士,会坐他这马车的人并不多。

    但为了生计,他依然会每日赶车过来等着。

    今天他交上了好运气,这下山来的人不仅不是个道士,还看起来是个出手很阔的主儿。

    “去永临城。”

    时节的家当然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