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捉了柒和,神情认真,带几分严肃之意,便要让季溪给柒和瞧瞧。

    眼看瞒不住,忽听温敛出声解围。

    “柒和虽是玄清门下,却是玄逸子亲传,我师父他老人家绝不会为此责怪周城主。”温敛向前一步,施施然道,“我师妹素日身强体健,壮似耕牛,就不浪费季宗主灵力了。

    城中黑疫余威未散,少不得季宗主劳心之处。”

    温敛向来纵着柒和,带着柒和逃早课,将课业给柒和抄,也不是一回两回。现下竟由着柒和耍小性子,不顾身体,苏瑾有些愠怒。

    可温敛毕竟是师兄,她也不便多说,只得松了柒和,目中仍有淡淡忧色。

    白芷道:“苏道友放心,柒和道友既是为我耗费灵力,我定不会亏待她。”

    柒和忙不迭点头。

    ——罢了。

    苏瑾余光瞥见景钰也是淡淡,素日里柒和有什么头疼脑热,这位总是第一个提剑,比起温敛来,对柒和骄纵只有更甚。他都没什么反应,想来确实无事。

    苏瑾轻轻叹了口气,任柒和去了。

    这一段小插曲之后,白芷便借口带柒和下去休息,留其余几人继续商议清理榆江夺舍魔修的善后之事。

    到了房内,白芷和上门,唇色仍不甚健康,轻咳了几声,有些虚弱道:“柒和道友,你神魂有异,对这种影响神魂的法器,要多加小心。”

    柒和踌躇再三,不明白白芷为什么忽然向着自己,但隐约猜到与明炽有关,轻声道:“多谢白道友。”

    白芷坐到榻边,目光淡淡下移,素手纤纤,执起一样器物。

    三尺寒光,锐利无比。

    柒和惊觉,那是明炽留在白芷床边的佩剑。

    她扯谎道明炽回了重明谷,竟忘了拿走那把剑。

    是她走后,白芷发现这把剑,这才拖着病体出了房门来寻柒和,却遇到那一幕,惊险地替柒和遮掩过去。

    柒和瞳孔微缩,看着白芷,却见她并无十分痛苦神色,平静地令人心惊。

    白芷长睫微动,目光温柔地看着手中武器,道:“这是,明炽的佩剑。”

    柒和低低应了一声。

    白芷道:“榆江魔毒魔气,皆是他净化的。”

    白芷的语气,是淡淡的陈述,她不需要柒和的回答,经营客栈这些年,她早不是当年那个单纯鲁莽的少女,许多事情一眼便看出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