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自小就见识过靳念薇是怎么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江景行屁股后面转悠的。

    “我骗你干嘛。”靳念薇瞪他,抬手倒了杯酒,在卡座坐下,赌气般说:“他早就不管我了,不过没关系,我马上要出国了,以后他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

    施煜城没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反而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

    “什么?出国?”他一脸惊讶:“你不是很想留在江氏工作么?为什么突然要走?”

    因为江景行要结婚了。

    她伤心,她难过。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厚着脸皮纠缠江景行。

    所以决定做出了断,又怕自己心软,于是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

    但这一切,靳念薇都没办法开口跟施煜城直说。

    她了解施煜城的性子,一旦告诉他,他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对错都会去找江景行麻烦。

    她不想这样。

    靳念薇仰头喝了口酒,好似毫无在意地说:“没什么,普金斯大学给我开了个很好的offer,我跟我爸妈都觉得机不可失,权衡之下觉得继续深造对我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我觉得也是。”施煜城举杯与她碰了碰,说:“江氏集团那什么破总监,谁爱当谁当,你那么聪明,就该多念书,到时拿个什么文学奖回来,给哥哥我拿去朋友圈里炫耀炫耀。”

    靳念薇闻言笑得前仰后合,与他碰杯后将酒一饮而尽,笑说:“承你吉言!”

    俩人边说边聊,越来越嗨,很快喝光了两瓶洋酒。

    靳念薇晕乎乎地站起来,打了个酒嗝:“我,我要,我要嘘嘘。”

    “嘘!我帮你嘘!”施煜城也喝得迷糊,与她勾肩搭背十分亲密地往洗手间走。

    俩人摇摇晃晃地边走边笑边嚷嚷,丝毫没注意到二楼VIP区有一抹眸色森冷的视线紧盯着他们。

    江景行捏着酒杯,双手搭在栏杆上,垂眸往下看,面色不虞。

    他全然没注意自己捏着酒杯的指节已然用力到发白,身侧的合作商望着他阴冷的脸色,瞬间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合作商谨慎试探道:“江总,您看那个合同……”

    “联系他,另约时间到公司谈。”江景行将秘书名片递过去,随手将酒杯搁在桌面,便要走。

    合作商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那个,江总,您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出什么事儿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