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仰头怔怔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她脖底裹着宽大的白色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郁寒深见她一副不认识他的懵懂眼神,深邃的眼底浮上无奈,“小小年纪,喝这么多做什么?”

    司桐摇头,哪怕是醉了,也据理力争:“我没喝酒。”

    “没喝酒会醉成这样?还学人打架,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郁寒深身上的大衣随意地敞开,里面穿着黑色高领羊毛衫,面料挺括而有质感,更显得男人的身板笔挺又伟岸。

    他的语气,像极了管教家里不听话小孩的家长。

    眼前这个嫌弃他老、嫌弃他管得多的小丫头,也确实叫人头疼。

    司桐朝他笑了一下,笑容不似以往矜持清冷,有些娇憨。

    她笑着说:“你不来,我就在这里睡,我以前……在这里睡过好多天,好多好多天。”

    顿了顿,她加了一句:“就我一个人。”

    想到司桐五年前的经历,郁寒深的目光缓缓变得幽深,戴腕表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女孩的脑袋按在心口。

    沉默了几秒,他的嗓音低磁温和:“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嗯。”司桐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很害怕,那里面好黑,好想有人来带我离开,可一直没人来。”

    说完,她抬起脸,笑容灿烂地仰视着郁寒深:“谢谢你啊,好心人。”

    边说她边想从男人怀里挣脱出去,手在他身上撑了撑,不小心撑在他腰间的金属皮带扣上,皮带扣的棱角蹭到她手上的伤。

    司桐嘶了一声,捧着受伤的手,幽怨地瞪着面前英挺有型的男人,“你下面好硬,弄得我好疼。”

    曲博安见太太好像渴了,很有眼力见地进去给太太又倒了杯水,端着水一出来,就听见这句虎狼之词。

    “……”原地站了两秒,他决定还是不过去了。

    郁寒深扶着司桐站好,“站不稳还乱动。”

    司桐皱眉:“你为什么教训我?你这样特别讨厌,像我前夫。”

    前夫?还是讨厌的前夫。

    郁寒深失笑,动作强硬地把小姑娘抱起来。

    司桐搂着他的脖子,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直到被塞进车后座,她忽地开口:“你长得也像我前夫。”

    郁寒深把人安置好,没有立刻退出车外,两手撑着航空座位的两边扶手,把人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