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嫣嫣两手紧攥,深吸口气,撩起帘子下了马车,一露脸,冲着盛锦初痛心疾首道:“锦初,你,你为何要冒充我的身份?”

    再次见到盛嫣嫣,盛锦初恨不得划花了对方的脸,心口起伏,恨意骤起,咬着牙尝到了血腥味才将怒火压下。

    她往前一步,看向盛嫣嫣的眉眼,拔高了声音问:“嫣嫣,你说你是盛家嫡女,那我问你,这三年你在何处?”

    盛嫣嫣眼皮跳了跳,她若回应是在大梵山,肯定会被揭穿,因为她早就在京城露过脸。

    还去过数次祁国公府。

    “在,在京城外祖家,替父亲守孝。”盛嫣嫣眼眶一红,委屈道:“锦初,我对你不薄,你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陇西有位厉害的摸骨大夫,可以摸骨断龄,你我之间相差两岁,若被摸骨,定能算出年龄。”

    盛锦初直接打断了盛嫣嫣的话,又看向了赵氏:“族谱记载,盛家嫡女今年堪堪十五,这是做不了假的,夫人敢不敢让摸骨大夫试试?”

    盛嫣嫣脸色骤然惨白,紧张地看向了赵氏。

    赵氏皱眉,不悦道:“我的女儿我岂会认错,我说她是真的就是真的,盛锦初,你就是个丫鬟,被我收留给了盛姓,如今还想鸠占鹊巢,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你!”

    看着赵氏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盛锦初只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呼吸有些不顺。

    盛嫣嫣此时也朝着翠珠使了个眼色,翠珠立即朝着盛嫣嫣爬了过来,跪地磕头:“奴婢给姑娘请安,姑娘,您再不回来,就要被人顶替了,锦初就是个白眼狼,嘴皮子灵巧,哄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诸位都被骗了。”

    看着两人的表演,盛锦初耐心耗尽,喊了句:“齐叔,有关盛家清誉,劳烦您了。”

    齐肖走了出来,连称不敢当,道:“诸位有不少人见过我老齐,跟了盛老爷十余年,盛老爷每每出海,或是去塞外都会托人给盛姑娘写家书,讲述半路风景如何。”

    他掏出几封陈旧的家书,展开举起:“吾女锦初,今北梁十二年东,塞外牛羊成群……”

    锦初两个字赫然醒目。

    好几封书信都是如此。

    齐肖看向了赵氏:“盛老爷喜墨宝,流出不少字在外,拿来比对就知书信真假,另盛老爷在世时每年都会在墨宝斋给盛姑娘作画,一共百幅画。”

    “不止,还有在珍珠阁给盛姑娘留下许多首饰,积攒嫁妆,每一套首饰后方都写着锦初小姐的名字。”

    “盛家在陇西十二个掌柜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见过锦初小姐的画像,绝不会认错。”

    人群后出现十来个人,纷纷替盛锦初作证。

    这下,铁证如山。

    盛锦初抬起平静的眸子看向了赵氏和盛嫣嫣,两人脸色惨白。

    盛锦初看向了翠珠:“你跟了我十年,我对你不薄,为何要帮着母亲陷害我,难道是因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