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听到后,暗自揣测着男人的心思,还是将这件事禀告了上去。

    君宸州登时就将桌上的笔墨扫落在地,声音冷厉:“好大的胆子!是谁克扣了越美人的东西,统统拉出去杖毙!”

    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杨海急忙追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

    男人头也没回:“蒹葭阁。”

    寝殿中。

    越婈喝了药刚歇下,却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她恹恹地睁开眼,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撞入眼中。

    “皇上?”

    君宸州快步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冷着脸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烫。

    “去传太医。”

    他原本来之前还有些生气,但瞧见越婈这病怏怏的模样,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愈发显得消瘦,那点子生气顿时变成怜惜了。

    他尽量放缓了语气:“躺好,还病着乱动什么?”

    越婈轻咬着唇瓣,压抑着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不多时宫人搬着炭盆进来,沈院判也匆匆赶来为她诊脉煎药,冷冷清清的蒹葭阁一下子热闹起来。

    越婈吸了吸鼻子,主动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在他清冷的目光下,她手指蜷了蜷,挂着泪珠的眼睫轻轻颤着:“皇上别生气了,嫔妾知道错了。”

    她不该去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他心中,自己就和那盏兔子灯一样无足轻重。

    君宸州本能地轻抚着她瘦削的脊背,虽然板着脸,但心中愈发柔软:

    “知道就好。”

    下次再怎么和他置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越婈往他怀里缩了缩,缓缓闭上眼。

    她只是想通了,她出身不好,若是没有了宠爱,谁都可以作贱自己。

    她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既然君宸州给了她台阶下,自己也不必再这般心高气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