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召南也终于明白了,当时在林子里,看到林珏修的尸体时,她为何会觉得怪异了。

    当时一心担忧着濯景州的伤势,她根本就没有仔细的去推敲,濯景州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得了七杀?

    “可,他呢?怎么处理?”文青泽神色凝重的问道。他说得很含蓄,叶召南却知道,他说的“他”是现在正在冒充濯景州的七杀。

    “七杀如此明目张胆的冒充陛下,大概是他以为,我们还不知道陛下有双生弟弟的事,所以,他在言行举止上,对我们才没有那么多的防备。”

    否则,以他精心谋划着要取代濯景州,又怎么可能会在言行上不注意,而致使他自己遭人怀疑?

    七杀依仗的,不就是他有着与濯景州一模一样的面孔!

    就算有人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假的。

    因为,他切切实实的就长着一张濯景州的面孔。

    而且,濯景州是一国之君,本就“凶名”在外,就算他性情大变,除了关系亲近的叶召南和文青泽几人,谁又敢有胆量怀疑顶着濯景州一样面孔的七杀,是假的陛下?

    现在,七杀大概唯一失算的是,他突然兴起夜探将军府这件事导致叶召南确定他与濯氏皇族有关系,才让濯景州猜测出了他的身份。

    “七杀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们现在除了找陛下,还需要注意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趁着这一次,将朝中怀有二心的人,彻底拔除!”

    说到这里,文青泽温润的眸子里,竟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狠厉之色。

    显然,七杀冒出濯景州的事情,让他恼怒了。

    “我现在明白,你刚刚为何执意要协管禁卫军了。”

    文青泽恍悟的拍了拍叶召南的肩膀,心里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叶召南不愧是平宁将军,对危险的感知,远胜于他。

    将京都最大的军队,禁卫军的兵权握在手中,即使七杀想做点什么,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

    兵权在握,一个人再厉害,厉害得过军队?

    也难怪,刚刚七杀迟疑着,不肯让叶召南协管禁卫军。

    “禁卫军是皇城的最后一道保障,也是最锋利的刀刃。我既然已经知道,这位的不对劲,就不会将屠刀送到他的手上。”

    “以我的猜测,禁卫军里已经出现了内应。我要协管禁卫军,也是想要将内应揪出来。最重要的是,今日我若不主动要协管禁卫军的权力,只怕安阳就算没受伤他也保不住禁卫军统领之职。七杀一定会以今日猎场行刺之事,要安阳交出禁卫军统领之职,而且还绝对不会遭到朝臣的反对!”

    叶召南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不管朝堂怎么变,总会有朝臣忌惮将军府。

    但凡,这个假的陛下,在朝堂上,露出了一点半点对将军府不满的意思,那对将军府、对她、对安阳,吹毛求疵的折子,只怕会如纷飞的雪花般呈上他的龙案。

    平宁将军,他们可能不敢动。

    可一个小将军,随便寻一处错误,就可以把濯景州之前给他的所有的恩赐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