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俯视这个少年。

    她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总有姑娘爱慕他爱慕的死去活来,那些人说天下十分风流色,谢家双壁占九分。

    那时候的温酒总是不屑,可她如今再看这少年,方才发觉谢珩这样的人,何须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明明谈笑间便已是催城夺命。

    “阿酒?”

    谢珩见她发呆,不由得扬了扬眉。

    小姑娘好像不生气了,就是有点呆呆的。

    果然这小姑娘都和小七妹差不多,再生气抱一抱举高高都能哄好。

    下一刻,温酒却忽然伸手,猛地推开他,瞬间就离他两三步远,结果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顿时就倒吸了一口气。

    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伤到哪了?”

    谢珩皱眉,“别动,我看看。”

    少年伸手查看她膝盖上的伤势,指尖刚刚碰到她的罗裙,忽的又收了回来,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后颈。

    差点又上手了!

    他娘的,这是姑娘!还是未过门的弟妹,不能随便上手!

    “没事,死不了。”

    温酒敛眸,语气极淡的说:“也就只是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一两个时辰,最严重也不过就是落下点腿疾,比不得长兄……”

    “不用比,这个真不用比。”

    谢珩头疼,还是没哄好啊。

    难道是因为举的不够高?要不再来一次?

    他刚一伸手,温酒似有所感一般,忽然看了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谢珩愣是没好意思继续这个动作,憋了半响,忽的说:“我其实也不太好。”

    温酒抬眸:“嗯?”

    他声音极低的说:“离开长平郡之后日夜赶路,我都半个月没洗澡了……”

    温酒微愣,莫名的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