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遇的手被按住,暖意传达全身,可心中的愧疚却更深了。

    叶倾城看他坚持的样子,也不想存心为难他:“那我不给你洗,我们一起洗吧。”

    傅时遇这才妥协:“嗯。”

    叶倾城不再弯腰,双脚泡在热水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心里也在想傅时遇的话,她明白,他对自己双腿有残疾的事情还是挺耿耿于怀的。

    她在沉思的这几秒钟时间里,傅时遇却忽然弯下腰,为她洗起了脚。

    她身体一僵,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的出声说:“傅先生,你干什么?”

    傅时遇头也没有抬,只是倔强的说:“我想给你洗。”

    叶倾城不太自在:“可你都不愿意让我为你做这些,你却愿意为了我这么做,我……”

    傅时遇打断了她说:“我本身不好,我想我应该多为了你做一些,这样才能抵消我的不足。”

    在身体健康这方面,傅时遇对叶倾城已经不仅仅是愧疚了,更多的是懊悔。

    如果当初没有想着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到她?

    叶倾城听着这些话,想反驳傅时遇的观点,可她明白,自己反驳不了。

    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默默承受了。

    洗完脚,叶倾城去倒的水,傅时遇不想让她去,可她坚持,他始终拗不过,就由着她了。

    回来的时候,叶倾城想给傅时遇按摩双腿,可是他又一次拒绝了。

    她知道强硬不过他,就不勉强了。

    正要上沙发休息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人影进来了。

    大厅的门打开,屋子里的光线漏出去,正好照亮了门口的来人,是傅延廷。

    他杵着手杖进门,视线扫视了一圈客厅,最终停留在傅时遇的身上,他语气带着明晃晃的不悦:“我听琉璃说你们回老宅要住沙发,我起初不相信,今晚就想着来看一眼,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怎么,这么大的傅家是住不下你们两个了吗?”

    傅时遇坐直了,他将叶倾城往后面藏了一下,尽量不让她面对傅延廷的怒意。

    “爸,奶奶身体不好,当孙子的尽孝不是应该的吗?”

    傅延廷却很生气,手杖狠狠杵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尽孝就要睡在客厅吗?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你奶奶多病重了,怎么?你想诅咒你奶奶早登极乐,好早点继承傅家的财产吗?”

    傅延廷的话很难听,叶倾城听到,都不由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