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上元节很热闹,门庭若市,百姓敲锣打鼓,凑上前争先想看他的真面目,若不是有士兵拦着,怕是踩踏不断。

    他铠甲森寒,獠牙面具可怖。

    早就注意到江中一艘寻常小船上江行简身边站着的少女,故意让人改了路线,从江岸的对面经过。

    果不其然沈清棠被他的面具吓得躲在了江行简的身后。

    他摘下面具露出容颜,便是想仔细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被江行简捧在手心上。

    面具撩开一半,遥遥望去。

    二人相互对视的瞬间。

    沈清棠那张白腻的小脸,惊惶的眼眸,以及退半步的动作瞬间变成惊艳与接受。

    他嗤之以鼻,不过是个肤浅女子,只要瞧见好看的男人便走不动道。

    江行简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可到后来,他才发现沈清棠能看上江行简的脸,而他的却不行。

    上门提亲直接被拒,强娶进门后,她满脑子都是那死去的阿兄,甚至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那时他心中的不公平如同夏火燎烧,灼伤了他的身心,他既不能痛快,沈清棠便更不能。

    二人日日相见,日日折磨…

    “你记得什么?”沈清棠一连追了两三次。

    李长策回过神来,怔愣的瞧着那熟悉的眼眸。

    “那日你穿着杏轻丝月牙裙,长发及腰…”躲在阿兄身后,不敢看我。

    沈清棠难以置信,连夸带骗的继续夸奖道,“哇,你记性真好!”

    “不对,没准就是我惊艳了你。”

    惊艳?

    上京里美人如云,沈清棠的长相算不得最美,但第一眼看去,她纯粹干净,一整个清透明亮。

    她退半步的小动作时常让人觉得她很软,很好欺负。怂怂的软包,令人心生莫名的保护欲。

    青年嘴角的弧度渐弯,表面上瞧着似乎是沈清棠的话很是受用。

    “李长策,你要是像这般多笑笑就好了,你笑起来如春风拂冬雪,冰雪消融,川河解冻,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