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峰面对陆言琛无端就感到忌惮,他颐指气使的气焰立刻矮了一截,缓声道:“陆总年少气盛,在香江的商场是能呼风唤雨,可这人难免有得意忘形的时候,敢于尝试是好事,但罔顾自身能力,说不定会行差踏错。”

    他都听说了,陆振齐不同意收购井湾码头,仅凭陆言琛,哪里能拿出那么大一笔巨资?

    最后还是得靠秦氏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陆言琛淡笑,黑眸沉静地投向黎绍峰,眉眼间的冷漠凝着冰:“据我所知,秦浅如今是秦氏股份比重最大的股东。”

    秦浅眼波微动,不禁抬眸看向陆言琛。

    男人的俊脸波澜不惊,淡漠又冷静。

    他怎么晓得这事?

    秦浅狐疑地蹙眉,转而又释然了。

    陆言琛应该找人调查过她。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事。

    反正她今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黎绍峰语塞,眸色飘忽一瞬,立即道:“秦浅做事毛手毛脚,还不够老成,历练也不算多,那些股份我不能给她。”

    秦浅忍俊不禁地笑出来,眼里浮着嘲讽。

    “你凭什么给我?那是爷爷留给我的股权,我才是遗嘱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董事长的股权占比其实还不到百分之十五。”

    “当然了,”秦浅笑意加深:“假如董事长愿意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让给我,我也会很开心地笑纳。”

    黎绍峰盯着言笑晏晏的秦浅,胸腔被浊气填满:“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我非要霸占你的股权,而是你现在难当大任。”

    “商场上,资历并不能用来作为衡量决策人是否合格的唯一标准。”陆言琛幽深的眸子精光闪烁,漫不经心地笑:“没实绩,不难解决。”

    秦浅从善如流地接口:“我看这次收购码头就是最能证明我的机会,我理应把握。”

    “不行!”黎绍峰绷着脸:“我不会让你拿秦氏去冒险!秦氏不是你一个人的私有物!”

    秦浅哼笑,扬起倨傲的下巴,曼声:“这话就大错特错了,相反,假如我能做到董事长不敢做又做不到的事,岂不是恰好证明我更有魄力领导秦氏?”

    黎绍峰瞠目结舌地瞪向陆言琛跟秦浅。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以退为进。

    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你以为做生意是在赌博吗?输了,便是一败涂地,秦氏的人不可能跟着你下注。”黎绍峰还想做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