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客厅中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唯独秦浅镇定自若。

    “胡说八道些什么?”陆振齐锁眉呵斥,口吻威严:“你堂哥马上就要负责石门町的开发案,他怎么能去后勤处?大材小用!”

    陆言琛饶有兴味地掠了陆存礼一眼,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嗤笑:“大材小用……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爸您这眼光也算得上不走寻常路了。”

    陆振齐浓眉一竖,强硬道:“我要你安排存礼进总部,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不好意思,办不到。”陆言琛一口回绝,调侃地笑笑:“要不爸明天亲自带着他去陆氏,问问那些董事愿不愿意接纳他,我是个很民主的人,不会搞一言堂的。”

    陆振齐顿时沉默了,唇线抿成深刻的刀形,不怒自威。

    父子两人的对峙将客厅沉重的气氛抻到了临界点。

    陆言琛漫不经心地弯唇,哪怕坐着,气场依旧尊贵凛冽。

    在陆言琛泰然自若的举止前,落后陆振齐一步的陆存礼被衬得黯淡无光。

    “阿琛,我知道你对存礼一直有些误会,可你也不应该拿公司的利益赌气。”

    陆振齐的态度比先前缓和了一点,那宽厚慈忍的神情似乎在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不晓得为什么,秦浅总感觉这对父子间的龃龉比她想象的要更深。

    可她实在想不通,就算陆崇远的死需要陆言琛承担部分责任,陆振齐也没道理胳膊肘这么往外拐。

    她查过陆家,陆存礼不是陆振齐的私生子。

    陆振齐就两个儿子。

    一丝微妙的异样划过秦浅的心田。

    她担忧地看向陆言琛,柔凉的手静静地按住了他手背。

    陆言琛的怒意被稍微抚平,肌肤相触间,细腻的感觉像轻纱覆盖。

    他凝眸望着陆振齐,陆振齐一脸慈父表情。

    只可惜,这份虚情假意是为了陆存礼。

    陆言琛敛回视线,眼底的怅然迅速被讽刺取代。

    “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陆言琛冷笑,舌尖抵住下颚,姿态越发闲散,笑意狷肆:“爸,咱两都是商人,凡事离不开利益二字。这样吧,作为交换,我让陆存礼重回陆氏,但你必须同意井湾码头的收购案,反正陆氏的食堂囤了不少大米,养一个工具人绰绰有余了。”

    “不行!”陆振齐当场就对陆言琛的建议予以否决:“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同意。”

    陆言琛深表遗憾地耸耸肩:“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原本还以为堂哥在你心中有多么与众不同呢,我看堂哥形象勉强可以,皇廷酒店缺门童,要不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