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城头见我神态,连忙也伸手去摸,他摸了好一会儿才撤手。

      他不无惊奇的说:“扎手指缝,我小时候也扎过啊……我记得那叫挑疳积,因为我小时候比较瘦弱,挑了疳积就会消化好……竟然还可以用来放血?”

      他想了想,说:“不会是扎哪都可以放吧?”

      他说完,就近的取下他食指上的针,然后猛的扎在那人的第一个指节中间。

      奇怪的是,随着细针扎入,一丝血都没有渗出来。

      他又换了好几个地方,试来试去都不像四缝穴这样,看得见的往外慢慢的流。不过地上那人却有了反应,随着他这里一针那里一针的乱扎,身子可能因为吃痛,被扎得一弹一弹的。

      我怕耽误这人的情况,连忙提醒他,他只好不舍的将那针递给我,我插回四缝穴,果然那血又继续往外流。

      “先生妙手。”富城头不由感慨。

      我也没料到首战就能告捷,探着那人的脉搏低声说:“小小针术,何足挂齿。”

      那人脉息逐渐平稳,我一掐他人中,那人“啊……”的一声悠悠转醒,不过他醒过来一看到富城头,马上又想挣扎。

      富城头把他扎着针的手递到他眼前,说:“你最好老实的别动,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我也补充道:“你脑后还有三根针,如果要命,的确不要轻举妄动。”

      社会青年见自己的手上鲜血流成四条小溪,不由得哇的想哭,脸上满满都是疼痛、尴尬还有绝望。

      也就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警笛声。

      富城头对我说:“你守着他,我下去接一下同事。”

      “嗯。”我点点头。只看到他潇洒的转身出门,皮衣后背上纹绣着帅气的红色鸢尾花的图案。

      地上那社会青年看着我止不住的哭:“不是吧大哥,现在连送外卖的也是警方的卧底……?”

      ※※※

      “请你再仔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和我描述一次,我将为你进行笔录。”桌子对面,一个警官握着笔,眼神坚毅的看着我。

      快两点了,我实在熬不住了,这是今晚上的第三个警官了。每次我说完,他们走出去之后,又会换一个人来重头开始记录。

      我说:“阿sir我坦白了一晚上了,说到底我是证人,并不是嫌疑人吧?”

      警官点点头,说:“当然,不过您的口供里,描述的内容疑点重重,我希望你能更好的和我们警方配合。”他顿了顿,说:“你知道吗?我们调取了整栋楼和附近路口所有的监控,并没有找到你所描绘的那位富城头的同事。”

      言语之中,那意思是说:你不是给我找事吗?

      我实在是困到不行,我为什么要去帮那个富城头的阿sir不断的洗地?明明就有这个人,他们为什么要一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