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了夏景的视线,笑得猖獗:“你完了,你偷了我阿母的簪子,要掌你的嘴,要把你全家丢到井里!”

    旁边的宫女忙捂住他的嘴。

    夏景暗叹,这孩子和外表一样虎,别的不说,自己全家可是包括了他们母子和皇帝老儿。

    或许可以从他这里套一套消息。

    夏景有了主意。

    他瞪大眼睛,装作疑惑,奶声奶气道:“我偷了簪子吗?”

    “没错,就是你偷了簪子!”宁承睿推开宫女的手,指着夏景的鼻子。

    他的另一只手举着,捏成拳头,等夏景否认,拳头就要砸下。

    “哦。”夏景乖巧地点头。

    宁承睿愣住,骄横化作震惊,欲言又止。你怎么就应下了!

    看宁承睿的反应,夏景心中松了口气。

    自己没偷簪子。

    若是他偷的,听到他承认,宁承睿可以喜悦也可以愤怒,但绝不该震惊。

    他又叹,不愧是帝王家,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诬告兄弟了。

    夏景回忆容嫔给自己定罪的过程,回顾各方的证词,心想,这诬告有够低级的,漏洞百出,愚蠢得很。

    要不是作证的两人,一个是八皇子,一个是自己身边的嬷嬷,根本不会牵扯到他头上。

    八皇子是刻意诬陷,自己那金嬷嬷,又是在想什么?她虽没有直接指控,但通过她的证词,自己丢了不在场证明。

    夏景瞥过地上的老妇人,对方额头低着地面,看不见表情。

    暂且放下金嬷嬷的事,他思索出三四个角度,可以澄清自己。

    但他不能出言澄清。

    他只是个三岁小孩,不该有什么逻辑能力和语言能力。

    当然,非要有也可以有,只是后面是被当做神童,还是被当做妖邪附身,就不好说了。

    就算被当做神童,嘿,神童可比妖邪附身还要命!

    他的母亲只是个昭仪,他要是当了神童——是御花园的水不够深,还是夜里的风不够冷?这小命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