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诮打量着她,语气带了些漫不经心的威胁:“还是说,江澈的命,你不想留着了?”

      江芙指尖冰冷,掌心几乎要被指甲刺破。

      她瞧出来了,沈随安并不是想检查,只是想羞辱她,教她看清自己现下的处境,教她老老实实屈服,在他身边当个麻木的牲畜便是。

      她没得反抗,也不能反抗,弟弟和她的命都被他攥在掌心里,他说什么,她都只能照做。

      “是,奴婢明白了。”

      江芙抑制着嗓子里那股将要破土而出的哽咽,低头红着眼解开衣襟上的盘扣。

      素青的上衣从她颤抖的指尖滑落,露出内里微微隆起的白色亵衣。

      她脖颈上还有昨夜沈随安留下的掐痕和牙印,在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沈随安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她身躯,嗓音难辨喜怒:“继续脱。”

      江芙头埋得更低,伸手绕到后面要解开肚兜。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银玲般的笑声响起:“随安哥哥,你醒了吗?不是说今日要带我去看桃花吗?”

      沈随安身形一顿,抬脚将江芙踹开:“滚去后面。”

      江芙踉跄倒地,匆忙抓起衣裳掩住自己几近赤裸的身躯藏到屏风后,却不慎将亵衣落在了地上。

      她瑟瑟蜷在屏风后,双臂抱紧了下裙,唇瓣颤得更加厉害,远远看着沈随安的未婚妻宋韵音进来。

      “随安哥哥……”

      她径直迎上来环住沈随安手臂,目光忽然落在地上那亵衣上,眼神微凝。

      但很快她便恢复自若,似是不经意发问:“随安哥哥房中,怎会有这样的东西?”

      她语气带着些玩笑意味,声音却明显低落:“难道随安哥哥金屋藏娇了?也是,哥哥这么多年也没个房中人……若有可心的,抬一个做妾也使得呢。”

      沈随安将她圈进怀中,声音温润:“沈家家规,不可纳妾,我只会有正妻。”

      宋韵音靠在他胸膛,眉眼羞涩可人,隔着屏风都能觉出他眉眼间萦绕的笑意。

      江芙有些恍然。

      沈家同江家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双方父母早在她七岁那年,便为他们定了亲。

      她将及笄时,沈家来求亲,沈随安一身锦衣,尚未长成这样威严凌厉的模样,还是张扬肆意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