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漱玉闻言,蹙紧了眉头,拿回方子仔细看了一下,思索了一下,发现陈伯说的好像并无道理,沉思了片刻,对陈伯拱手。

    “多谢陈老板提醒,我竟不知陈老板也通医术,真是惭愧。”

    “哪里的话,世子高估我了,不过是见得多了,就懂了一些罢了,世子且莫听我胡说罢了。”陈老板一笑,也像薛漱玉拱手还礼。

    从陈老板药店回来的一路上,薛漱玉都在思索着方才陈老板的话,好像确实方子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陈老板方才说的这一处便是不妥当之一了,可是究竟怎么改呢......

    薛漱玉思索无果,回了书院寝居,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中,翻开悬壶千问再次推演药方,反复思索之后,薛漱玉终于拿定了注意,将人参这一味药减少了剂量,薛漱玉并不知道,就因为听了陈伯这一句话,日后可害惨了她。

    做完这一些,时辰也过去了大半,谢越中途回来见薛漱玉进了房间,也就不再打扰薛漱玉,留下些顺道捎回来的吃食便回自己房中忙去了。

    薛漱玉是没有拖沓的性格的,拿定了主意,便即刻生好了火,准备熬药一些事情了。这药精贵,且熬药本来就是个苦差事,加水等一些事情是不能出一点时辰的偏差的,薛漱玉将软塌薄毯子准备好,在药炉子边上铺好,今夜就打算在这里睡下了。

    知道天放亮,薛漱玉方才滤完了药渣,这一方子算是弄好了,薛漱玉长舒一口气,以后的两日便是要准备些其他的膏贴药膳针灸拔罐之类的辅药了。

    三日之期将近,薛漱玉在第三个早上,终于准备好了全部的药品,心下思虑了一番,每份药品与药方薛漱玉都留了几小份的备份待在身上。

    薛漱玉收拾妥当,就听见门外有人轻声扣门了。

    “世子,皇上命奴才来接您了,您若准备好了便直接出来吧,马车备在门外了。”

    薛漱玉应了一声,将药箱背在身上就出门同李成海一齐上了马车。马车还是上次薛漱玉被绑去宫中的那一辆,车夫和车内陈设都改变,薛漱玉坐上去心里就不太舒畅,想起来上次的事情,还有点好笑。

    李成海见薛漱玉面上有些不舒坦,忙开口跟薛漱玉唠嗑,缓解一些气氛。

    虽然这车子其貌不扬,可到底是给皇上坐的,路上路况复杂,这车竟然也没什么颠簸,薛漱玉坐在上面,坐得太久,竟然靠着车厢进入了浅眠,直到听见入宫偏门的侍卫拦住马车要例行查看才醒过来。

    “哪里来的刚上任的毛小子,这车也敢拦?”

    李成海撩开帘子,没等他说话,边上就又来了个侍卫给了检查的小侍卫一脑瓜崩,连连呵斥,跟李成海赔不是。

    李成海闷哼一声,听他已经训斥过了,便放下帘子,招呼车夫继续往前赶路。薛漱玉见了心里揣摩起来李成海。

    “到了,世子还请下车吧。”

    薛漱玉听见李成海招呼着,便拿了药箱掀了帘子跳下车,和上次进宫一样,跟着薛漱玉走,见着了他问安薛漱玉也礼貌打招呼,只是和从前唯唯诺诺不敢抬头有些不同了,现下也是有底气多了。

    “奴才将世子带来了,皇上您快起吧。”薛漱玉进门就跪下请安了,听了李成海的话才抬头看,心下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起,怕不是病更严重了?

    果然应了薛漱玉的猜想,李成海进里屋去服侍了,过了半晌,贺景叙才从里面出来,只着了常服。

    “你来了啊......”三日不见,贺景叙竟然憔悴了这么多,说话的力气都有些小下去了。

    “臣见过皇上,臣来晚了,还请皇上责罚。”薛漱玉心惊了一下,见了贺景叙这幅模样,愧疚自己不能早些日子来。

    “无事,快起来。李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