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时分,寻常百姓家中都是忙碌的很,更别说是规矩森严的宫中。

    红墙青瓦之下,宫人们换上的厚厚的夹袄冬装,脚步倒是轻快的很。

    尤其是统管后宫的皇后所在的翊坤宫,更是从晌午皇后午睡起来之后便一直来来回回的不少管事的,皆是拿着这次除夕宫宴的事情来找皇后定夺的。

    眼见得送完了最后一批人,皇后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边上伺候的大宫女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总算是叫皇后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也是辛苦了。”

    冬梅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这几日下来几乎是连轴转的,一刻也没歇下来过,人都憔悴了不少!

    “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这些事情是必须做的,否则岂不是叫贵妃占了便宜?协理六宫的权力皇上虽然给了她,可不过是个虚名,若是真的叫她插手了这些事情……”

    皇后眼神锐利。

    “那传出去了,便只能是本宫这个皇后无能了。”

    “贵妃那样的家世,若不是有陛下宠爱,什么都不是!哪比得上皇后娘娘您呢。”

    “呵,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是贵妃,本宫是皇后!”想到被自己死死压一头的贵妃,刘皇后的语气带上几分松快,“也难为她了,这样大的岁数了。”

    “保养的再好又如何,色衰而爱驰,迟早有她失宠的时候。”

    冬梅顺着皇后的话,刺了贵妃几句。

    屋子里烧的是地龙,暖和的很。

    虽说皇帝并不十分宠爱皇后,可到底是中宫正妻,这点儿体面还是有的。

    “太后那儿还是不肯见本宫?”

    自从三年前太后寿宴上出了那件事以后,太后就不若从前那般同皇后亲厚了,十次求见有九次都是不见的,只推脱说病了。

    这话冬梅没接得上,皇后便就自顾自的往下说了。

    “她是在怨恨本宫,用她的寿宴作筏子,可本宫也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意思罢了,若不是皇上有意惩罚盛家,怎么会罚的那样重?”

    “娘娘,太后娘娘心里也是知道的,这些年她不是连带着陛下也不常见么?”冬梅劝慰道,“到底太后娘娘同盛老夫人有几分交情,所以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盛家对于皇后来说,本就不算什么,刘家也是勋贵世家,比盛家的家世只有更好的,不过是太后因此记恨几分,让她在宫中有些难做罢了。

    不过如今最让她发愁的,也不是这件事情。

    “那个医女还是不肯说?”

    手里的清茶还是微烫的,方才奉茶的宫女刚进来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