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有何可悲?至少它存在过、盛开过、美丽过,比其他花朵更坚强,更值得称赞。

    “让我看看。”

    林疏雨一把抽走宣纸,目光在“鹧鸪天”三字上逡巡,“题名呢?随便写个名字吧。”

    【写我的也是可以的,我可不怕出名。】

    许舟:“……”

    苏朝槿执笔蘸墨,在纸角写下“舟槿”二字。

    “姐夫,如何?”

    她转头看向许舟。

    林疏雨眉头一皱,俏脸一板,却没有吭声。

    【舟槿……真是好名字,当我瞎了不成?又当我不存在?】

    许舟:“……”

    他咽了口唾沫,摇头道:“不太妥。”

    苏朝槿撅了撅嘴。

    许舟看了那位一脸不爽的岳母大人一眼,连忙夺过笔,将“舟槿”划去,仿着她的字迹写下“朝雨”。

    林疏雨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又别过脸去,唇角却微微翘起。

    “娘亲……”苏朝槿将宣纸递过去,“您看这个名字,可以吗……”

    “随你们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疏雨冷着脸,却忍不住瞥向纸角。

    “也是,”苏朝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作势要改:“还是改回来的好。”

    “欸!臭丫头,快些拿上去,时辰快到了。”

    林疏雨顿时有些急了。

    苏朝槿憋着笑,将宣纸递给习秋。

    习秋正要接过,林靖嵩忽地起身:“林姨,许公子,苏姑娘,可否容在下一观?”

    苏朝槿大方递过宣纸,目光却落在许舟身上——那人正望着窗外夜色,唇角含笑,似在赏一场迟来的春色。

    林靖嵩双手接过宣纸,目光在字里行间游移。初时神色淡然,待看到“何须浅碧深红色”时,眉头微蹙;读到“自是花中第一流”,面色已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