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温故又问:

    “周县尉,你之前说,粮店曾报过官,说有水匪来抢粮?”

    “对,当时因为县城里各处扰乱,我们分不出人手管这边的事情。不过我也打听了,镇上去县城的人说,这位粮商是半夜被人破门抢粮的。

    “不止粮店,他们家的存货也都被抢了,宅院几处被烧毁。那一晚,家仆愤而反击,可惜还是没挡住水匪,院墙都塌了。镇上其他人也不敢过来,邻里都关紧门窗。”

    周县尉回想着当初听到的消息,继续道:

    “这位粮商被抢粮,家里人哭声整条街都听到了,店主老娘和媳妇每天坐在门口哭骂,眼神阴恻恻盯着来往行人。镇民们都绕着这里走。”

    温故说:“所以,镇上谁都知道这里没了粮食。”

    周县尉点头:“是的。”

    他们已经搜过这里,重点搜了正房。地窖已经被人扒过了,他们还进去确认,真的什么都没了。

    温故站在院中,环视一圈。

    “半夜遭遇水匪抢劫,院墙被毁,所以之后再次拉砖砌墙?”

    周县尉说:“对,院墙能防御,世道乱起来肯定要把院墙先补好。据说,镇上最大的粮店被抢后,另外两家粮商不放心,很快举家逃了。没多久,其他富户也都跑了,包括这位粮商。”

    形势越来越差,粮价高得离谱,最后连粮都没有,镇民当然得跑。

    温故突然笑了笑,“这位粮商是个讲究人,世道都要乱起来了,新建的院墙还糊了层墙壳。”

    顿了顿,又说:“还加高加厚了。”

    一个有人脉有退路的粮商,不会坚守在这里。

    塌了的墙院补一补救急即可,为何要建得这么好?

    时间过去好几个月,当时新建的院墙,已经带上了风吹日晒雨淋留下的斑驳。看上去也是一致的萧条风格,并不显眼。

    温故观察一圈,走向某处,手中的木棍拨开墙角生长的灌木。

    只见此处靠近地面墙角的位置,表面保护层已经被扒掉,墙上的砖靠里侧的也被扒了一层,若是靠近仔细观察,会发现边沿都是齿痕。

    “砌墙的砖是这样的?这院墙的砖,内外不一致呢。”

    周县尉和小刘也凑过来。

    小刘对墙砖没研究过,他们村都是石土做的墙。

    周县尉却是目光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