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穷苦人家的悲哀了,时阅川叹息一声,也实在无法可解。

      ——好在大政国向来武力彪炳,周边各国暂且都打得老实了,国库里又有钱,这才没在天灾频发的此时,还要再起战祸。

      ……

      不过,大家伙聊的实在是对把(主要是跟白麓),中年汉子们也热情极了:“各位贵人,我瞧着你们也带了不少东西,这是准备往哪儿去?”

      城里住着不好吗?莫非那个什么灵潮,真的这样要命?

      那岂止是要命啊!

      仅一晚上,南洲城因灵潮死去的,便足有一千余人!

      白麓叹了口气,示意众人看向时阅川:“唉,这挺大一个男人,偏偏身体虚——我们得往云州去,那边据说有神草,开花能治病的!”

      “啊哟!”

      身子虚啊?这可要不得!

      大家伙再仔细打量端坐在板凳上身材瘦削、面如冠玉、形貌昳丽的年轻贵公子——

      确实瞧着有点虚了。

      他们庄户人家,但凡抢手的壮汉子,哪个不是面庞黝黑,身子壮硕呢?这样才是种地搞庄稼的一把好手。

      这姑娘瞅着机灵,就是还年轻,就图长相。不知道糙汉子才有力气啊!这以后家里谁犁田呢?

      时阅川面色白中发青,感受着众人越发灼热又惋惜的目光,头皮都要炸开了。他好想大声呐喊一声——我不虚!我只是脑袋生了病!

      但贵公子矜持在此,此刻竟也只能屈辱的忍了。

      ——这位白麓姑娘,之前在他们时府做个小花匠,委实是屈才了!

      汉子们一辈子都没出过南洲,倒是老丈到底见多识广,此刻犹豫道:“去云州的话……莫非前头要经过鹭洲?”

      见白麓点头,他又紧皱眉头:“这怕是不太巧——碧波湖堤垮塌,去鹭洲的官道也淹了,那里还有一片烂泥滩,船都下不得。”

      啊?

      众人傻眼了。

      白麓转头看着时阅川——这老天爷都不叫你走运啊!着实有点惨。

      倒是时阅川,似乎是见多了坎坷,此刻心态尤其平和:

      “敢问老丈,官道淹了,是否还有其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