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向他。

    “别忘了,陛下——”邓弈说,“就是楚皇后亲自御马杀敌救来的。”

    他扫了眼在场的诸官。

    “我大夏如今本就是国朝不稳,荒唐事不断,楚皇后能亲手杀贼护陛下,当然也能亲赴边关守疆土。”

    “我大夏有如此皇后是不幸中的大幸,尔等有什么好质问的!”

    “现在听到消息你们说荒唐,说自己要去杀敌,先前怎么不说?”

    “当然,现在说也不晚——”

    邓弈的视线落在那位老大人身上。

    “你们想要如同皇后一般上阵杀敌守卫疆土,就请即刻赴边关吧。”

    满朝哗然,这是威胁!

    那老大人又是气又是急:“好你个邓弈,本官这就脱下官袍,去边关杀敌。”再号召其他人,“我等都去,我等为大夏赴死,这朝堂就留给太傅一人足矣。”

    大殿里不少官员当即脱下官帽,有人愤慨有人哭先帝乱作一团。

    这是自临朝以来,萧羽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越过这些官员,似乎看到了那一夜——那一夜好像也这么乱,不,那一夜不乱,那一夜只有黑暗,兵器,火光。

    萧羽要抱紧怀里的竹筒,伸手发现空空——竹筒留在寝宫了。

    怎么办,竹筒不在,姐姐也不在——

    “阿羽。”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跟母亲好像,但又不一样,他快要忘记母亲的声音了。

    萧羽循声看去,撞上一双明亮又温暖的眼。

    “阿羽。”谢燕芳说,“还记得舅舅告诉你的话吗?”

    ......

    ......

    上朝前,萧羽走出寝宫,看到谢燕芳站在门口——这个舅舅,他从不召唤,而这个舅舅也从不来他面前。

    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但到底是存在的,在朝堂上,他就会看到他,跟那些官员朝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