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果然绝情无义,幸亏她也没留情,掏空了他的家底。

    就是不知他得知此事,会是怎样的反应?

    怕是得气疯吧?

    万紫柔语带同情,“曦月,你好可怜啊,你爹都不要你了。”

    丫鬟又把断亲书往前递了递。

    程曦月伸手接过,“给你们老爷带一句话,这亲既已断彻底,日后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这话也是老爷想对你说的。”

    丫鬟傲慢地扔下一句话,坐上马车离去。

    程曦月把断亲书折叠好,揣入袖袋,实质上放入了空间。

    秦家众人看程曦月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厌弃。

    连亲爹都跟她断绝了关系,真不知她还傲气什么!

    这时队伍已到了城门口,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月儿!”

    程曦月回过头,瞧见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往这边驶来,原身的外祖母正探身冲她挥手。

    三年前,原身去外祖家玩,她外祖父突发疾病身亡,大舅舅还遭人陷害,落个牢狱之灾,她因此而担上克星的罪名,外祖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马车到跟前,老太太下了车,小跑上前搂住程曦月,未语泪先流。

    程曦月身形僵了僵。

    她是个孤儿,后来跟着师父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身边也没人;除了秦北霆,她就再也没亲近过谁,老太太的拥抱,让她怪不自在的。

    但是,老太太的怀抱干燥且温暖,她有些贪恋,笨拙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

    听见衙差催促,她不由得轻轻推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爬满泪水,眼神沧桑,头发花白,比程曦月记忆中的老了十岁都不止。

    “月儿,我苦命的孩子啊。”老太太越想越难过,老泪纵横,拉着她的手,匆匆追上老夫人,“我这外孙女才嫁过来一日,亲家能不能行行好,给她一封放妻书?”

    老夫人眼角都没抬一下,秦二娘冷嗤,“若不是圣上不放人,你当我们愿意让她这样的丧门星跟着?”

    老太太嘴角抽动,满眼的愁苦。

    那边衙役又在催,“赶紧上路,出了城门,无召不得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