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许盈婳笑容明媚,行止由心,他的心脏就忍不住躁动。

    她可以轻易撩拨他,转而再去热烈地追求另一个人,丝毫不顾及他的世界是否颠倒震荡。

    她从来只顾自己,喜欢、热爱、释放内心,将一池春水搅得天翻地覆,拍手离开。

    盲目自大、颐指气使、三分钟热度。

    可他不忍苛责打破。

    宁愿看着她狂热自信喜欢另一个人,只要能看到。

    祁叔往前走两步,站到少爷身后,可还是没有出声。

    老爷发脾气,尚且还能劝一劝,等他气消了不会对少爷怎样。

    可太太发怒,势必要动手的,越劝,打得越狠。

    “怎么不说话!”帝浅歌眼底染上癫狂的红,“生在世家,这就是你的命!娶谁,嫁谁,上什么学,进什么圈子,由不得你!”

    刘妈握着茶壶,担忧看着太太,听到这话,心底不由蔓延过一丝叹息。

    身不由己。

    太太也是这样过来的啊。

    沈赫卿看着隐隐失态的母亲,没有像以往那样隐忍屈服,就那么跪在地上,静默欣赏她的疯态。

    目光深沉而专注,阴暗地,冷静地,注视着。

    “鞭子呢!”帝浅歌一丝不苟的容颜闪过狠厉,“刘妈!鞭子呢!”

    刘妈放下茶壶,小跑过来抱住她,“太太,不能再打了!”

    因为没考到状元,已经挨过一次打了。

    对外都说是老爷打的,但其实,追求完美,追求独一无二的一直是太太。

    “上次的伤还没好,再打下去,少爷撑不住的。”

    帝浅歌用力挣脱她,“滚,祁管家!韩忠卿!你们去拿!”

    祁管家也不动。

    他看看沉默皱眉顺气的老爷,又看看摆明了要硬刚的少爷,握紧双手,低头不动。

    韩忠卿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