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的大账中,陶少章蹲在桌子下面,呜呜呜的哭着。

    当楚擎带着所有小伙伴进入帐中时,陶少章吓了一跳,冷不丁一起身,险些将书案撞倒。

    “你干嘛呢?”

    楚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桌子下面还藏了个人,一看是陶少章,刚要开口,发现这家伙眼睛红了,前襟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福三面色一冷:“是谁将你打哭的?”

    陶少章:“放屁,谁敢打本官!”

    三哥嘿嘿一乐。

    他知道陶少章为啥哭,他只是想让大舅哥更丢人一点罢了。

    军中,不应有眼泪,尤其是上阵之前,最忌讳此事,不吉利的。

    好歹是自己大舅哥,楚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其实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楚擎对陶少章的看法早已改观,当然,坑肯定还是坑的,只是他终于知道了出发点。

    楚擎知道,大舅哥是个很纯粹的人,既纯粹,又简单,纯粹简单到了让别人以为这是个傻子。

    就如同当初让陶少章当这副将和军司法一样,起初,陶少章是不同意的,楚擎说给钱,一个月十贯,陶少章说至少加个零。

    楚擎说十个月,给十贯,陶少章就兴高采烈的同意了。

    在别人眼中,陶少章脑子肯定有点什么大病。

    可只有楚擎知道,陶少章,要的这个零,就是时间,不是钱,而是时间,从一个月,变成十个月。

    因为大舅哥知道,一个月,什么都做不成,甚至来不及熟悉军务和军卒们。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而想要做好,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所以,他让楚擎加了个零,从一个月,变成十个月。

    大舅哥是幸运的,因为他碰到了一个愿意去了解他的人,他的大妹夫。

    可旁人不懂,旁人想到的,只是钱,这也是为什么大舅哥太简单,太纯粹,很多简单与纯粹,在太过精明人的眼里,变成了傻蛋。

    坐在书案后,楚擎目光扫过众人。

    “此去草原,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我走后,望原城一应事务,由陶蔚然来负责。”

    陶蔚然走上前,施礼:“下官定不负大人重托。”

    楚擎继续说道:“宋忠会留下,与五名捉狼老卒留下,捉狼军继续募兵,此事由陶少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