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站在楚擎的身旁,宽慰道:“史书之上不计其数,你麾下一万五千熊罴之士,守八万瀛贼,无需担忧。”

    楚擎看了眼墨鱼:“是,别说一万五守八万,就是一万五守十几二十万的都有过,守城战吗,优势很足,问题是这是守城战吗?”

    楚擎指了指身后的残垣断壁,没好气的说道:“下野城就剩下一座北侧城墙了,这是守墙战还是守城战?”

    曹琥挠了挠后脑勺,他觉得这事他应该很熟,湖城就是一座墙,唯一遗憾的是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攻打过湖城。

    “再带着你小弟巡视一圈吧。”

    说不考虑战损是假的,不怕死,不代表想死,楚擎又交代了一番,让墨鱼检查一遍“退路”。

    所谓退路,就是一旦无法抵抗瀛贼的话,且战且退,利用提前藏好的火药,在撤退的过程中消耗地方有生力量,同时阻挡敌人追击的速度。

    下野城距离海岸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就是个很尴尬的距离,来的话,不算远,但要是战事不利战略性撤退的话,也不算近。

    墨鱼带着曹琥下了城墙,楚擎又用千里目看了一会,朝着下方喊道:“将北侧那些遮挡住视线的树木都砍了。”

    阿轶带着军伍们离开来了,楚擎继续观察着,极为认真,极富耐心,小心翼翼。

    随着踏上瀛岛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渐渐感受到了肩上的重任,每一次决策,都关乎着无数袍泽的命运,任何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让许多军伍白白送了性命,这也是他每一次决定什么事之前需要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一起商议的缘故。

    一面墙,一万五千人,一千五百名勇士,一次可以改变大昌朝命运的机会。

    探马接二连三的回来了。

    八万大军,已过川城。

    没有先锋军,八万大军连在一起。

    打头的是三千骑兵,之后便是步卒,约五万人。

    随着瀛贼旗军距离越来越近,情报也越来越详细。

    唯一令楚擎松了口气的是,八万旗军,并非八万官军,真正能上战阵的,至少开战之初能够投入到战场上的兵力,也就五万左右,其余全是押运粮草的辎重兵。

    倒不是说辎重兵不能上战场,而是理论可行,实际不可行。

    五万正规军都打没了,三万后勤民夫,百分百溃逃。

    这种情况十分正常,动不动就号称五十万大军,一百万大军,实际上是给辅兵、民夫青壮、押运粮草的都算上了,而这些搞后勤的,人数至少占四成乃至六成。

    打仗嘛,能往多了说就往多了说,这都不算什么,三国时期,很多将军出征,十万大军,实际上给马也算上了,再正常不过。

    “三千骑兵,都是探马,也就是骑哨,其他全是步卒,步卒之中,只有五万正规军,剩下是搞后勤的。”

    楚擎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