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蔚然不解释,他也不想问,很多事就是这样,不管别人的动机和初衷是什么,对方做了,这就足够了,刨根问底没意思,想说的话,对方自然会说。

    陶蔚然其实并没隐瞒什么,正如他所说的,冲动罢了。

    他是个没梦想的人,自幼就失去了追逐梦想的权利。

    那一日回到萧县后,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被大魔王李木祸害的民不聊生的萧县,在他的治理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通过石料生意,家家户户都赚上了钱,一个赛一个的富裕。

    自此,陶蔚然又没了激情,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挑战,这县令,他做的没意思了。

    赚钱,他有万贯家财。

    当官,他可平步青云。

    哪怕是当个县令,当个百姓都是刁民全是穷鬼的萧县县令,他也能易如反掌的扭转乾坤。

    失去激情,没了动力,又无聊,所以才思考。

    陶蔚然开始了思考,还有什么破地方能比萧县更穷,他想挑战一下。

    可他死活想不出来,穷苦的地方很多,但是有些远,而且还是干县令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折腾,他不愿意走太远的地方,从东海来京中,都是坐在马车里一路睡过来的。

    躺在床上,啃着猪肘子,陶蔚然继续无所事事。

    胖子,不一定懒,但是陶蔚然肯定是懒的。

    所以陶蔚然决定了,如果楚擎走的那天,他是自然醒起床的,那就骑着马收拾包袱去城北,找楚擎,一起上路去边关。

    如果自然醒,过了时辰,他就继续混吃等死。

    是的,陶蔚然就是这么决定的,和闹笑话一样。

    就说陶蔚然挑日子这事,都挺玄幻的。

    他根本不知道楚擎哪天走,他就是找了个楚擎最不可能离京的日子,过年头一天,想着是就是,不是就算了,看天意。

    非但如此,他还得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去城北瞅一眼,碰到就上路,碰不到拉倒。

    日子,时辰,还得是自然醒,得满足这三个几乎不可能满足的条件。

    陶蔚然就是这么任性,然后那天他就睡到了自然醒,慢慢悠悠收拾包袱,写了辞呈书信,吃了早饭,骑着马,赶上了末班车,最后,就这么跟着楚擎来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无关梦想或是理想,更没想过什么建功立业干出一番事业,就是觉得挺无聊的,瞎猜了个日子,蒙了个时辰,睡到自然醒,见到了楚擎,然后跟上,远赴边关。

    肖轶往地上扔了几块木头:“大人,还有三日就要到黑沙镇,过了黑沙镇就算是出了旬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