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终于回到正轨了。

    让福三给江月生叫进屋中后,楚擎正色道:“再多调派一些人手,保护陶蔚然,告诉他,没我的亲笔书信,石料,一块都不准离开萧县!”

    江月生面露激动之色:“终于要与章松陵翻脸了么?”

    “是的,很快。”

    再次俯身于案头之上,楚擎又开始写信了。

    随着一封封信被送出去,日子,也一天天的过去。

    从第二天开始,章松陵每日都派人来千骑营衙署催促楚擎,催促楚擎将萧县石料送到京中,每日都来催,足足催了五日。

    在这短短的五日内,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发生了很多事。

    先说民间,京中出现两个冤大头,白天去赌档,一掷千金,晚上去花船,还是一掷千金,流水一般将钱花了出去。

    除此之外,南北二市又被查封了不少铺面,京兆府查封的,以之前税金没有补齐为由,而这些铺面的东家,都是章松陵小圈子里的商贾。

    至于朝堂之上,陶瑸就和吃了枪药似的,天天喷章松陵,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也一时断定不了真假,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侵占了多少土地,老家豢养了多少私奴,亲族又是多么的跋扈等等,同时天天给曹悟上眼药,问这三衙合查,到底查没查出个眉目。

    要是喷章松陵,陶瑸的地位在那摆着,礼部的人马生气归生气,却也不想得罪陶瑸。

    可喷了尚书曹悟,礼部的马仔们不乐意了,站出来开始互喷。

    太子少师是个虚衔,手下没小弟,可架不住有外援,第一个外援就是他亲儿子陶少章,出来站台了。

    但是陶少章攻低不说,血还薄。

    一看这小子根本不顶用,户部出来俩人,老资历,三朝老臣,钟玉,公孙堂,二人许久没喷人了,一出场,直接搬回了败局,可谓是与礼部旗鼓相当。

    要说耍嘴皮子这种事,明面上肯定是监察使最擅长,其次是礼部,户部根本排不上号,最多比工部强点。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户部不在朝堂上喷,在衙署中喷,谁去要钱,谁去给钱,都在喷,嘴皮子也不次于礼部的人马。

    处于风口浪尖中的章松陵,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四件事,第一,陶少章帮陶瑸,那么自然代表陶少章和他章松陵不是一伙的,之前提出让礼部尚书曹悟查他,应该是出了什么误会。

    二,已经过了这么久,萧县石料迟迟没有送到京中,每每派人催促,楚擎如今更是连理由都不找了。

    三,户部的人出马了,谁不知道户部和楚擎是穿一条浪莎的,户部和陶家非亲非故,出来一起喷他,肯定是楚擎授意。

    四,原本那些大量购买工料的人,齐齐开始催促,也齐齐开始翻脸,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拿着当初前些的保凭去京兆府“举报”他!

    通过这四件事,章松陵可以无比的确定,他被楚擎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