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谢。”

    两人到了高台下,互相搀扶着就朝建安帝下跪,被内侍总管拦住,“温娘子、刘娘子。事情始末陛下都看在眼里,温娘子受了委屈,陛下赏了一套缠枝花金镶玉头面以做赔礼,至于贺衙内……”

    内侍总管一挥手扬声道:“奉陛下口谕,贺氏思齐不尊女眷、不知悔改、败坏家风,杖三十,若不知悔改,再杖五十,流放三千里。”

    温若瑶跟刘婉齐齐跪地,“臣女拜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军早已蓄势待发,听完内侍总管的口谕便直朝贺思齐而去。

    贺太傅跟贵妃娘娘面对天子盛怒,无一人敢替他求情。

    建安帝被贺思齐扰了兴致,一抚衣袖离去,贵妃娘娘连忙提着裙摆跟上前去请罪。

    待到建安帝离席,温若瑶听着贺思齐被廷杖的惨叫声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笑。

    倒是便宜他了。

    一场好好的马球不欢而散,秦灵跟温珏和温清岚上前,刘婉见人多起来,拍了拍温若瑶的胳膊,“温大娘子,我先走了。”

    温若瑶朝她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刘娘子仗义执言,刘娘子请便。”

    “瑶瑶,你没事吧?”秦灵握着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目光疼爱至极。

    温珏在场上对贺思齐也生气,“今日就算陛下不罚他,为兄也决计要问他要个说法。”

    温清岚说道:“大姐,方才真是好吓人。幸好,幸好你还穿了一件骑装在里面。”

    闻言,秦灵跟温珏看向温若瑶的目光倏地就变了。

    温若瑶怎会无缘无故穿两套衣裳在身上。

    方才心焦没来得及细细思量,此刻听见清岚的话,温珏的目光重新变得犀利。

    他四下望了一眼,附近没有外人,其他人只是站在看台上远远看着,确认无人听见,这才问道:“温若瑶,你跟我说实话。”

    “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设计贺衙内的?”

    听着兄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温若瑶好容易才压下去的情绪再次上涌,眼眶中蓄起泪花,“兄长怎的如此想我?”

    “今日比赛并非我所愿,是贺衙内执意相邀,母亲也是听见的。”

    “那马是我随意牵的,骑装是春桃准备的,怎的就成了我设计贺衙内?”

    “只因初次上场心中惶恐,怕摔了给父亲兄长丢人。又怕疼,没有护具,我便想着穿厚些,即使真的摔了也没有多疼罢了。”

    “我在哥哥心中当真就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