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水,你上夜大的事可能还要等几天。”

    李飞没回答陈二水的问题,而是说起了这件事。

    “这几天我挺忙的,一下走不开。等忙过去了,我去市里跑一趟。”

    宜江市有三所夜大,都在市区。

    “我的事不急,李叔你先忙你的。”

    终于有了表明自己的机会,陈二水老成在在的说道。

    李飞点点头,还是望着窗外。

    陈二水斜倚在窗台边上,望着半空中皎洁的月亮,自言自语道:“人一辈子难免会遇到些难事,但不管什么样的难事,后来回头看,其实就也那么回事。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后来也就都过去了。”

    “怎么一股子老气横秋的味?”

    李飞不禁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五十六十了。”

    陈二水也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股沧桑。

    自己可不就是五六十了吗。

    踩了多年的缝纫机,那些看不开的事也看开了,想不开的事也想开了。

    除去李清颜这个事,再也没有能让自己牵挂的,放不下的。

    或许,这就是自己会重生的原因?

    不一样的气息感染了李飞,他不觉忘了和陈二水之间的年龄差,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而陈二水也丝毫没有晚辈面对长辈时的那种局促感,顺手接过,借着李飞的火点燃。

    老练的吐出股烟雾,陈二水真的感慨起来。

    “其实不管什么事,把它当回事,它就是个事,不把它当回事,也就那么回事。”

    “那要是绕不过去的事呢,必须解决的事呢?”

    李飞被勾起了回忆。

    那些血与火的交织,生死与共的情意,看似绝望,却凭着无畏与牺牲闯出来的一个个希望。

    他燃起了斗志,也不知不觉将陈二水当成了知心的朋友,倾诉起眼前的困难。

    “全县干旱,马上就到期限,春粮一颗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