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下着雨,老张头自然也走不了,村长考虑到我家的筒子楼都闲置着,所以就让我领着老张头回家里住一宿。

    到家里后,母亲疑神疑鬼的看着老张头,但他却没有在乎,反而问起了我的八字,最后母亲告诉了他,老张头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十八会遇难,是他的灾年,可否先跟随我学点伎俩,我估摸着他以后会用到。”母亲害怕我再出事便答应了。

    黄河旱期发生的事情成了两岸居民议论的事,他们把这件事归属于黄河妖魔鬼怪的身上,也有很多人编了童谣去恐吓小孩,但这件事都是人传人,人骗人的说法,至于真相也只有老张头自己知道。

    后来,我成了老张头的闭关弟子,直到两年后他过世也只字未提起那年的诡异事件。

    老张头过世后,我唯一的财路也断了,家里不让我再干算命的职业,况且新社会里也不允许,无奈只能跟随父亲去干木匠。

    后来在工厂烧火烤肉被撤职,老板念在父亲的份上并未追究我任何责任。逐渐的我成了村子里被八卦的对象,为了避嫌我去了镇里,准备到朋友张二蛋哪里避避风头。

    张二蛋初中没上完就退学,索性他长了个商业脑袋,别看整天憨厚的但是若跟他算起账来谁也敌不过他。

    他退学后家里就给他租了个楼层,本来要让他做点生意来养家糊口的,但这孩子却硬是将整个楼层租了下来,买卖的生意不干却开了宾馆,家里看到收入可观也没有再管他。

    我拖着一大麻袋的衣服走进了店里,张二蛋一看我来就上前拥抱,或许多年不见了,他一口吻在了我脸上,众人一看就哄堂大笑起来。

    张二蛋的宾馆很大,底层是个小餐馆,类似自助餐性质。

    我把麻袋一扔又推开张二蛋,问道:“二蛋,我住哪里?”

    张二蛋一听就急忙的堵住了我的嘴,他小声的趴在我的耳边嘀咕道:“不要叫我二蛋,二蛋是我的小名,你可以叫我老张或者张哥。”

    我呆若木鸡的带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二蛋我是哪个房间。

    张二蛋捂着头,看拿我没办法也只好束手就擒。我跟着他去了二楼,他把我安排在他房间旁边,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拉着我喝点小酒,随时都可以召唤我。

    放下行李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伸头看了看房外,窗户边上正好是个市场,里面的人不停的吆喝着,民国袁大头,真币真币啊!

    张二蛋说那边是个古玩市场,平常人很多,在他店里住着的大多数都是交易古玩生意的,有些人赚大发了就走了,有的人一整年都倒霉的收不到好古玩,市场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摆摊的,门头店基本都是有点威信的人才能运营起来。

    他说这里有个“德安号”就是清朝皇帝的亲戚,清朝推翻后他就卷走一大批的文物,建国后在这里开了个店,专门买卖古玩,从他手中倒腾的古玩几乎都是真品,但收购的价格高,向外卖又不好,也只是爱搞收藏的去他家里拿古玩。

    收拾完后正好中午时分,张二蛋让厨房简单的烧了几个菜,他给我倒了杯白酒又问道,“咋样啊!听说你现在混得生不如死,被村子人说成败家子。”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我就把每个人都吐槽了遍,在他面前我装作可怜的痛哭起来,“这几年兄弟我混得真的差死了,也不知道倒了哪门子的霉运,没考上学不说,工作都没有,现在手里就有几百元维持生活,你说我苦不苦,我觉得这事还得赖你,若不是当年你拉着老子去黄河滑冰,我也不会中邪差点死去,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倒霉。”

    我故意在张二蛋面前把自己说的委屈点,这样他同情心一来自然就免了我的租费。

    没想到这小子的确够机灵,他一听我身上没多少钱就说,“没关系,这钱可以先记在你父亲的账上,等你还不起的时候就跟我说,我向大叔要。”

    我心想,算你狠毒,我可不跟你计较这件事情。

    想起张二蛋说的倒腾古玩能赚钱,我屁股就有点坐不下了,我问张二蛋说,下午陪我去古玩市场逛几圈,若是有合适的古玩我就收下,到时候你给介绍点人,倒腾出去卖个好价钱。

    张二蛋一听说我要买卖古玩,他摆着手不让我入行,这几年里他也曾买过几件,最后收入淡薄,甚至还要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