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盯着手里的东西,脸上咧开畅快的笑。

    只有额角湿发和往下落的汗滴说着她的不易。

    而秦时屿也在同时,咚的一声倒回去,七窍包括全身所有毛孔都在缓缓渗出鲜血。

    绿色药汁也压不住了,绿色的药和红色的血交织,无声的危险。

    应先生抬手点住他周身几个大穴,这才擦了把额上的汗水,缓缓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方觉夏那边的痛苦似乎也停了下来,大概是雄虫已被困入封印中,发情的信息不再外溢,雌虫不再受影响,所以在她身体内安静了下来。

    情蛊就是这样。

    若雌虫死,雄虫的发情不会停止,还会因为寻不到雌虫的气息而愈加发狂,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拉着宿主一起暴亡。

    而若雄虫死亡,雌虫会自发停止发情,平静的在宿主体内潜伏,一年或者一辈子,直到另一个雄虫出现,或者就那么蛰伏到宿主死亡。

    但人死它却不会僵,会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再次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

    在某天感受到雄虫的气息再次苏醒。

    所以,留着就是隐患。

    而面前的老者似乎也没打算留着它。

    他从观棋手里接过被符纸包裹的雄虫,贴近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中。

    这罐子里面的设计应该是用了捉鱼的地笼的原理,只能进不能出。

    符纸压在玻璃罐子口,展开一道口子,蛊虫便迫不及待的爬了进去。

    老者举起这罐子倒扣在方觉夏手腕处,透明的罐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雄虫在里面疯狂蛹动,拼命想从罐子里出去。

    而方觉夏身体里刚安静下去的蛊虫也在瞬间觉醒,姜清慈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在方觉夏皮肤下钻行的痕迹,几乎是眨眼间从方觉夏破开的伤口处涌出,咻的一下钻入了玻璃瓶中。

    两只虫子立马纠缠在一起。

    老者收起玻璃瓶,竖起两指在唇边,嘴巴张合似在念什么咒语,而随着他的动作,那瓶子上竟然缓缓显出金色的符咒来。

    瓶子里的两只虫子像瞬间被架在火上烧灼一样迅速分开,本能的往外爬。

    稍小的雄虫逃窜错方向爬向了瓶底,在蠕动了几下找不到出口后,又往一旁爬,边爬边试图拱出去,终于爬到了瓶口处。

    而雌虫早就寻到了出口,只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