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如蜿蜒藤蔓,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想要与他触碰。

    谢简清微眯着眼睛,像只午后慵懒的猫,偏头满足地在她肩上蹭了蹭。

    “师尊,昨晚睡得好吗?”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羞赧,狭长的眼尾泛着红晕。

    明明是他主动问的,倒还自己先害羞起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楚汐有些心急,抓着他的手臂,摇摇头让他收起手。

    “我没事,所以你先放开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她的话音刚落,谢简清手里如浮萍一样的人应声倒喝了一口凉气,苟延残喘的声音如风中残烛,听着让人喉间格外不舒服。

    白楚汐紧张地看过去,看到谢简清的手上青筋暴起,生怕他一个动作就轻而易举地把蔚都掐死了。

    但好在,谢简清把她的话听了进去,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掐着蔚都脖子的手瞬间松开了。

    之前那么嚣张的人,现在却像一具破烂似的,“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得到喘息的瞬间,蔚都双手护在自己脖子上,“嗬嗬”猛吸空气,青紫交杂的脸色逐渐变得平稳。

    谢简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放过去,只是专注地盯着白楚汐。

    细看还能发现其中的一丝委屈。

    他修长的双腿两步迈过来,却显得有些踟躇犹豫,站定在她的面前,低垂着头落下柔顺的长发。

    谢简清冰凉的指尖捏住白楚汐,嗫嚅着轻声道:“为什么,师尊要保护他?”

    他放过了蔚都,虽然现在也是苟延残喘,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白楚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刚放下心来,谢简清居然会对她有这种误会。

    她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保护他,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他不能出事。”

    哪怕是多揍他几顿,受些伤也没关系,但总之不能有性命之忧。

    蔚都必须完整地去参加灵盟大会才行。

    谢简清黑眸里的光黯淡了几分,捏着白楚汐的指尖更用力了。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几乎与白楚汐贴在一起了。

    脚步带着犹豫,距离却踏得格外近,委屈道:“师尊昨晚明明说要徒儿,现在却帮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