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右拳,狠狠砸向院中那遒劲的柿子树,不过几下,便已鲜血淋漓。

    云清絮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右手,声音拔高,“兄长!你疯了!”

    “下个月便要秋闱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清川看着她那焦灼的眸光,又看了看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自嘲一笑。

    “若要你搭下脸求到他身上,这秋闱不考也罢!”

    云清絮却红着眼眶瞪他,“你苦读十年,寒窗溽暑,就因为那么一个烂人,你便不考了?”

    “倘若他做主考官,你是不是考场都不进了!”

    “兄长,不过是几本书罢了,又不是他写的,只是借他之手送过来而已,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人脏,我承认。他手段脏,我也承认。可是这书不脏啊!”

    ……

    隔壁。

    站在院中的玄翼,面色铁青。

    一旁弓着腰的赵管家也意识到了隔壁兄妹俩争执的对象,正是自家王爷,深吸一口气,不敢多言。

    ……

    “兄长,这不过是他随手送来的赔罪礼罢了。”

    “并非我低三下四索求来的。”

    “人家王爷挥挥手的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你我又何必在意?”

    “若兄长你真的看不惯他,将来便当个好官,当个言官,将他这种贪权贪欲的混账踩在脚底下,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才是真的痛快!”

    “兄长,你若要往上走,总难免要跟他打交道。”

    “他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只有捧着顺着才能有几分活路,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兄长你连那么厚的经义都能背下来,你读不透这点人情事故吗?”

    ……

    赵管家感受着身周越来越冰冷的空气,慢慢挪步后退。

    他有点后悔今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