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至今仍未坦白寒山寺之事。

    云清絮在京城的名声,依旧未能得改善。

    失了贵女的那些门庭,虽然碍于摄政王的权势,不敢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蹦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但对云清絮的恨意,都压在了心底。

    长春候府的侯夫人也是。

    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告诉自己压抑住情绪,可进来看到云清絮那张脸,想到自己枉死在寒山寺的女儿,到底还是没能掩住眼底的恨意。

    落在云清絮身上的眼神,更是跟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云清絮自然能察觉到那眼神中的恶意。

    行礼的动作顿住,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适地避开那眼神。

    侯夫人见状,恨意中闪过一抹轻蔑。

    瞧,这就是低贱出生的小家贱民,上不了什么台面的东西。

    她端着姿态,迈着步子走到云清絮面前,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攥,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被身后的孙氏给拽住。

    “嫂子。”

    孙氏怕她失了理智,隐晦地提醒道:“摄政王在里间同老太太说话呢。”

    侯夫人嚣张的气焰歇住。

    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瞬间没了音息。

    是啊.

    如今这贱婢被摄政王护着,轻易动弹不得。

    且让她再嚣张些时日。

    侯夫人眼神略过云清絮,看向她身后的茶盏,茶剩半杯,已冷透了。

    忍不住讥讽道:“怎么,云姑娘是嫌弃我这侯府的茶水简薄,不愿喝吗?”

    “也是,天寒地冻,喝茶到底不妥。”

    “来人,去后厨将那温好的绍兴黄酒提来,给云姑娘备上两盅,定要看着她一滴不露的全喝罢!”

    话语间,带着侯府女主人的蛮横与威慑。

    这才是云清絮记忆中,这些豪门贵族真实的模样。